然而不想,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误会,却在刘杳心里生根发芽,并且越膨胀越大。
不想远处,凉亭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人尽收眼底。
“皇上……不过去吗……”
跪在他身后的郁紫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问出一句。
“……你认为,朕去了,事情就会变好吗?”
宁紫玉的声音淡淡的,很沉静,很美好,只不过,他答话的时间还是有些过于久了,久到郁紫都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听见了自己的问话后,才见那人在自己遥遥地凝望中,缓缓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不会。答案无疑是否定的。宁紫玉越是出现,事情反之也就会变得越来越糟。
多么可悲,他拼尽全力地想去疼爱的那一个人,却独独不能接近。
流逝的时间,和宁紫玉的呼吸一起沉寂。
“郁紫,朕不能再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郁紫才在这种静静的氛围中,听见身前的那人道。
“皇上您是指……”
宁紫玉并没有回答郁紫的话,他只是在郁紫震惊的眼光之中拿出一个锦盒来,随后递给郁紫。郁紫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纯黑的丹丸。
“这是暂时缓解逆血丹的解药,你去喂那人服了。朕已与纳兰迟诺达成共识,会按照他所说的行事。而他每一月,会给朕解药,保全那人的命。”
郁紫闻言心下一跳,他抬头,想去问宁紫玉究竟答应了纳兰迟诺什么条件,不想却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就在宁紫玉站立的身旁,那根被他扶着的廊柱,赫然已有五个指印在上面。
“皇上……”郁紫见状不悦。
他不知道到底是叶邵夕改变了宁紫玉,还是宁紫玉本身这个人已因为感情的因素而发生了改变,不过不论是这之中的哪一点,都不是郁紫乐意见到的。
常人往往欲将心事付于知己,而宁紫玉身为帝王,则更习惯了将自己一个人置身于深沉的阴霾之下。端看这点,倒真真有些“世有解语花,凭谁解花语”的味道了。
解花人不在,悲苦有谁知。
郁紫不知道他自己这么形容恰不恰当,但此时的宁紫玉,纵然身为帝王,在他眼里,也只不过像是一枝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解语花”罢了。
更何况,“解花人”看“解语花”,本该只需一抹眼神便可心领神会,哪里还需要什么言传相告。
然而,可知那个“解花人”,却早已被风尘蒙蔽了眼睛,冰冻了心,竟再也不肯睁开眼睛,看“解语花”的一切了。
“你马上去传旨宣召百官。”
郁紫这厢正想着,不过一会儿,忽听宁紫玉发话道。
“你便去告诉他们,说朕再也没有时间去安抚他们那些没用的迂腐书生,若是想知道那‘镇国紫玉’后果的,今日正午,便在‘宣政宫’前候命!违令者,斩!”
“臣遵旨。”过去很久,郁紫才在暗地里摇了摇头,似乎是不甚赞同地磕头答道。
刘杳服下逆血丹的解药后,情况好转很多,由陈青送回寝宫去休息。
宁紫玉在走廊尽头远远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不知是在何种心态之下,微微地笑了一笑。
正午时分,果真如宁紫玉所愿的,有不少官员都聚集到了“宣政宫”前。
这些大臣中,无一不都是辅佐了宁氏皇朝三代有余的忠臣良将。而这时的他们站立于宣政宫殿中央,面对着长阶上空旷的龙椅,要么就是长吁短叹,要么就是捶胸顿足,看得出来都是一副头疼心焦的样子。
而凡是今天到此的,大多知晓宁紫玉所为何事。
镇国紫玉,在映碧上千年的历史中,几乎被传说成为神玉,价值连城。
有道是天地生成,阴阳推衍,阳卦多阴,阴卦多阳。镇国紫玉,又称双诀玉,分属于阴阳玉的一种。据史书记载,只说它全玉通体流光,紫气泛滥,吸蚀天地阴阳,日月精华而终得大成。
映碧地宫,传说中,也就是那本该安放镇国紫玉的地方。
“哎,王大人,您知不知道皇上今天找我们是要来做什么。”
大殿上,还有人忧心忡忡地明知故问,生怕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张大人,你我今日既然能够站在这里,又何尝不会知道一会儿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只是可惜了我大映碧朝这几千年的基业,难道果真就要于今日,毁于一旦吗……”
这说话的老臣姓王,名仁善,自先皇靖文帝开始便开始倾力辅佐,到此,已辅佐过三代帝王。
大殿上,这几人正议论纷纷,不过一会儿,忽听长阶上有侍官提高嗓门喊了一句“皇上驾到”,宁紫玉便于众人这种满怀质疑的眼神中,坦然上殿。
“皇上!!”
不等宁紫玉发话,倒是有人先激动地一步上前,伏地一拜,开口就试图劝诫于他。
“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言。”
宁紫玉此时坐在龙坐上,细长的眸子向下扫过众人,犀利如刀,他微微眯起的眼神里,不见任何喜怒。
“郁紫。”
“是。”
“为各位爱卿们带路。”
“是!臣遵旨。”
宁紫玉的果断与冷静并没有给其他人留太多劝诫的余地,一如他的行事作风,不论对错,如今该做就是该做,不为什么。
而映碧地宫,就在今天,悄悄地揭去了它神秘的面纱。
跟在身后的一干众臣,在进入地宫入口的时候,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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