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杳没有问宁紫玉为何会在此处,也无心再去管到底是谁要刺杀自己,他只是有些震惊地从花丛中捡起一个闪着银芒的小东西和另外一样毛茸茸的小东西,怔怔的,再说不出一句话。
宁紫玉见他拿起了地上的东西,不由也是一惊,一瞬间有些心虚。
“邵夕!你别误会!你好好地听我说!”
宁紫玉上前就要解释,却被刘杳激动之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去过云阳山了是不是?!你去看过他了是不是?!”刘杳犀利的,“这小银锁,虎头鞋,我明明放在他的棺木旁的,宁紫玉!你对他做了什么?!”
“邵夕!你听我说,我只不过是去看看他,我有这个权力!”
宁紫玉看见刘杳的激动,忙去拉上他,按住他的双肩,想让他冷静下来。
“皇上!臣等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宁紫玉刚要说话,却见巡夜的侍卫在这时才匆匆赶来,跪在他身前领旨请罪。
这世上,有什么是可以比眼前人的眼神,还更伤人的?刘杳一步一步,步步紧逼的眼神,仿佛利剑,好像只需一眼,便可钉入宁紫玉的灵魂,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邵夕……你要听我解释……”
“解释?”
刘杳忽然大笑起来,却是讽刺一般的:“你要与我如何解释?在这天下之间,还有谁能够让你宁紫玉去解释?”
宁紫玉听闻刘杳的讽刺,沉默了半晌,却还是据实以告,道:“我开过他的棺木了。这虎头鞋,我只拿回来一只,本想做怀念之用。”
谁知,宁紫玉说罢这话,刘杳竟是轻轻一震,整个人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推开他,不敢相信般地道:“宁紫玉,你竟然开了他的棺木?!你知不知道人死之后,若是擅自开棺,那孩子将无法安眠,宁紫玉你好狠的心!”
“为什么不放过他?!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刘杳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多少有些歇斯底里的。他这样表现,其实也不难理解。试想,他腹中胎儿因宁紫玉而亡,而现下这胎儿既已入土为安,却还是受到宁紫玉的打扰,刘杳生怕眼前这人还会对他的孩子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半天,只听宁紫玉道:“他是我宁紫玉的儿子,是映碧的皇长子,理应葬回皇陵。不应该是那种地方。”
“不!!他不是!!”
“你不要动他!你有什么权力动他!!”
刘杳听罢这话愈发激动了,他几近声嘶力竭地威胁道:“若你敢动他,我就杀了你!杀了你!”
刘杳的威胁,之于宁紫玉,自然是没有任何效果的。他虽然心疼于他,但是坚持的事却没有任何改变。半晌,只听宁紫玉又说:“我说过,他是我宁紫玉的儿子,是映碧的皇长子,理应葬回皇陵。”
“他不是!从你下手要杀那天,他就已经不是了!”
刘杳的声音冷冷的,态度坚决,语气更是决绝,丝毫不为二人之间留一点退路。而宁紫玉听罢这些,只觉浑身一震,心里瞬间就像被泼了大半盆冷水一样,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他安静了很久,没再去碰刘杳,也没再去反驳什么,他甚至再没颜面去面对他。
冰冷的夜空中,他和他的长衫,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天地之间忽然安静。
“我只不过是想去看他一眼,难道连这样,都不行吗?”
又不知过去多久,才见宁紫玉才在月色中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轻,犹如月光一般虚无缥缈。
“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宁紫玉是否是真心,还是另有目的,刘杳已无心再管,也不想再问,他现今只要保护好自己孩子的坟冢平安,保护他入土为安便够了。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不能移动他孩子的坟冢。
可在这一点上,宁紫玉却不会轻易妥协。
“邵夕,不论你说什么。朕的皇子定要葬入皇陵,这一点无须商量。”
“宁紫玉!你不是人!你非要让他无法安眠才肯善罢甘休吗?!”
刘杳这时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只见他狠狠推了宁紫玉一下,扇了他一巴掌,随即又拎上他的衣襟怒喊道:“你怎么配?!如若不是你当初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如何会死的那般凄惨,你可知道,他连这个世界都来不及看一眼?!你可知道,我每晚都会梦魇缠身,梦到他一直在怪我没将他生下来。宁紫玉,所有这些,你怎么会懂?!你怎么会懂?!”
“邵夕。”宁紫玉不知说什么才好,便想揽上他的肩膀安慰他。
“放手!”谁知刘杳的反应却很激烈。
“邵夕,你听我说,我并不是故意让你这般生气,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有你的苦衷,便可以扰他安眠,随便开棺了吗?你为何总是这般自私,为何从来不为他想想?!”
“是了……”刘杳说到一半,忽然大笑起来,他渐渐地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何必为他着想,你根本从未在乎过他的死活,如今又怎会为他着想?!”
刘杳说到最后越说越离谱,对宁紫玉亦是连讽带嘲,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宁紫玉毕竟尊贵无比,从小到大也没人敢对他说一句重话,莫要说刘杳此番言语了。只见,没过多久,宁紫玉便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似的,一沉面容,拉起刘杳的胳膊,就向屋中带去。
门外毕竟有许多侍卫在看,宁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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