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你可是还有其它的吩咐?”
他直视着她,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认识文沐松吗?近日他也到帝都,看来也是为明年的春闱备考。”
文沐松?
雉娘听着耳熟,半天才想起,这不是当初在渡古时父亲的师爷吗?大公子提他做什么?
“记得,父亲曾经夸过他十分的有才气,想来是也要在春闱中博一博,若能高中,也是好事。”
“沧北文家,也是书香大家,百年前,曾出过诗词大家,近些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子弟,这位文沐松能在渡古当了几年的师爷,他应当是颇有成算,此次下场,应该有所斩获,你对他印象如何?”
雉娘摇头,她对文师爷的印象仅限于成熟稳重,说句心里话,若不是大公子有言在先,以当时她的条件,还真有可能答应文师爷的求娶。
大公子问到文师爷,她有些心虚起来,“没有见过几次,印象中他是个很沉稳的人,我父亲也一直对他赞赏有加。”
“赵大人确实对他颇为欣赏。”
若不是欣赏,也不会曾起意将女儿许配给对方一个三十好几的半老头子。
胥良川冷眉冷眼的,一想到有人觊觎他的未婚妻,就满心的不快,其实真论起老来,文沐松还要比他年轻不少,他望着花朵般稚嫩的姑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据春杏探来的消息,当时这姑娘用来拒绝文沐松的理由就是对方太老。
要真是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死过一回的老人,会不会也会拒婚。
他试探着开口,“文沐松正值壮年,颇通人情世故,若真是高中,将来前途无量。”
雉娘被他的话说得有些莫名奇妙,他今日怎么一直提起文师爷,而且文师爷已经三十好几近四十的人,在这个时代,应该可以称为半个老人,哪里还能谈得上正值壮年。
“他年纪有些大吧,和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一起下场,那是不能比的,首先就输在年纪上,就算是同朝为官,他的仕途要短十几年,为官的时间不及你们,正值巅峰时就要告老,怎么也不会比你们走得更远。”
果然,她嫌文沐松老,若是知道自己更老,她会不会看都不看一眼,他觉得自己心跌到谷底,从未因为一个人的看法,而受到影响,这感觉是如此地陌生,如此的无力。
胥良川沉默不语,定定地望着她。
雉娘纳闷,大公子今日怪怪的,不仅表情怪,说话也怪,虽说和平日里一样的冷清,可她就是觉得怪。
她刚才是在夸他,他为何还不高兴,是不是她的马屁拍得太露骨,大公子觉得她有辱斯文,可他有恩于她,本想着讨好一下,却适得其反,看来大公子不爱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以后她还是认真做事,少说多做吧。
不由地低头细思,就见桌上放着几本书,看书名就是游记之类的。
她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书,这书是谁放进来的,她随意地翻着,嘴里小声嘀咕,“这些书是哪里来的?”
“听说你喜欢看这些书,这几本你先看着,若是还要,尽管让青杏找许敢。”
男子清冷的声音似不带什么情绪,可雉娘听着还是觉得有些怪异,连忙道谢,“那就谢谢大公子。”
“我们之间,需要这般客气吗?”
他的声音终于夹杂些许的怒气,她不解,奇怪地望着他。
“大公子,你可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如何见得?”
雉娘迟疑道,“我看大公子的脸色不太好,所以…”
他的神色缓和一些,这小姑娘还算有些良心,还能看出他心情不太好,可是她知不知道自己为何心绪不佳,知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想法。
小姑娘的清泉般的眸子,如琉璃珠子一般的璀璨润泽,带着一丝探寻,就那么不避讳地望着他,他的心里又是一悸,修长的手指慢慢攥成拳,缩在袖子中。
雉娘看着他起身,“大公子,可是要离开?”
“嗯。”
她将他的大氅取下,递到他的手中,他俯视着她,往前走一步,与她近在咫尺,近到她仰头都能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的滚动。
他的内心如万马奔腾一般,又似惊涛骇浪在扑打着,让他有种想不顾一切的冲动,终是什么也没有做,披上大氅后,打开门,便迈步出去。
青杏和许敢自然已经打点好一切,从她的房间到后门,路上空无一人,许敢打开后门,他便消失在风雪中。
雉娘收回目光,慢慢地进房间,心里细思着大公子今日的话,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
大公子先是提到文师爷,而且说得还挺多,文师爷对于他来说,可有什么好忌惮的,她的目光瞄到桌上的书,猛然心漏跳一拍。
在渡古时,文师爷曾经借父亲之手,送过几本游记给自己,后来拒亲后,她就将游记转送回去。
大公子又是提到文师爷,又是送游记,是否在敲打她?
她和他之间,不过是做戏,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允许自己有不妥的行为,这男人怎么这般的古板。
自己和文师爷的事情,除了贴身之人,别人不可能知道,她的目光冷下来,看着青杏和乌朵,冷着声道,“你们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乌朵和青杏方才脸上还带着笑,见小姐的脸色严肃,都齐齐敛起笑意,乖乖地进屋,将门关上。
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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