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的心情开始变得异常恶劣,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病床上男人昏迷的脸庞时,他的心里异常难受。
泽昏迷的样子像极了纪泽,以至于陈佳都开始渐渐产生了某种错觉,就好像他的纪泽真的躺在病床上一般,那样苍白、那样无助。
“你去找...”护士向旁边之人低语几句,像是在找什么人过来,随后便拿起旁边医用托盘,开始剪开泽身上已经被鲜血浸湿粘稠的衣服。
随着衣物碎片的剥落,露出的精壮胸膛让旁边年轻的实习护士看的有些红了脸,明显不好意思脸红的小护士让陈佳很不爽,可即便心里再不爽也只能皱着眉不得发作。
在靠近腰部快要完全剥落衣物之时,一直脸色不变的护士长也变了脸色:“天哪,这是...”
一道泛白狰狞的伤痕闯入众人视线,那是道已经感染严重翻开皮肉的伤口,一看就是耽搁多日的重伤未治,腰侧的敏感位置、已经化脓的发白状态和身体其他处泛起鲜血的新鲜伤口比起,这道让人发麻的‘旧伤’的确不太显眼。
这得是多狠的心才舍得这么糟践自己,小护士颤颤巍巍的瞥了眼旁边那刚被剪碎的名贵牌子...别告诉她这男人因为没条件才不治疗的,谁信?反正她不信。
“找到真正的昏迷原因了,那些正在流血的伤口没什么,但这个...”可就不好说了。
本就伤在危险区域的深邃伤口,这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没有半点缝合消毒、再加上感染...陈佳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夜色过夜时的那晚他好像还洗了两次澡?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正在屋内众人手足无措之时,本院的值班医生过来了。
“王医生!”护士看到来人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松了口气,同时陈佳也转向目光,看向那位淡定的青年医生。
带着口罩也不乏俊秀的医生目光快速扫视一圈,了解情况后立马安排手术室,准备给泽进行手术,一系类动作几乎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慌乱迟钝,让人赞叹的同时,陈佳也不禁眯起了眼睛。
‘没看错的话,这家伙是把他无视了?’
大概是陈佳的目光实在冷气太盛,导致护士主动向王医生介绍这位病患的‘临时监护人’。
“你是说,这家伙忽然有监护人了?”
俊秀医生动作一顿,目光第一次如此认真打量着同样‘挂彩’的‘监护人’:“你是他的监护人?”
和眼神同样冷清的声音淡淡响起,流露其冷淡性格的同时也不难发现这个医生是真的感到惊讶。
“是的,所以下次麻烦医生带病人离开之前,和他的监护人说一下,这样难免产生误会。”
陈佳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这不经意的小动作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他没有心虚,至少此时此刻他是有资格这么称呼自己的!在...再怎么样也比这个什么王医生亲近吧!
罩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眯了眯,还真是...有意思,看了看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泽,两人暂时达成共识。总之,先做手术,以泽现在的伤口感染程度,再不动刀他可就起不来了。
目送男人躺着的病床被推进手术室,直到大门完全关上,陈佳才如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尽管知道这只是个难度不大的小手术,但刚刚男人狰狞的伤口却还是闪现在脑中抹也抹不掉,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中了魔怔,怎么也迈不开应该离去的脚步。
卸下紧张的身体,剧烈殴打后留下的伤痛渐渐袭来,陈佳跌坐在椅子上,摸了摸红肿不堪的面颊不由苦笑,自己这么自私凉薄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舍己为人了?
先关自己安危健康的做法才是他陈佳的作风,像今天这种不想连累别人却反过来替他担心的情况多久没有出现了?大概从纪泽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了。
心里已经重复过千万遍,这个叫泽的牛郎不是纪泽,他们只是有着很像的两张脸罢了,至于名字更是巧合,他没必要因为一夜因为一夜的春风而入了陷阱。
可他到底为什么救他...当时那种情况...
陈佳不否认他是有一刻在怀疑泽是在和他演戏,在连同那些欺辱他的垃圾一起做戏,可在两方真正交上手之后,他便完全打消了这个伤人的念头。
打斗中搏不搏命、动没动真是能看出来的,这不是拍电影,没有剪辑没有喊‘卡’,有的是陈佳眼睁睁的看着每一滴从泽身上溅落的鲜血,迸溅的每一道伤口。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亲眼。
不敢想象,如果刚刚在小巷中那个男人没有出现的话,自己现在的结果会是怎样?
大概会被折磨羞辱致死吧,又或者侥幸存活下来化为恶鬼拉着敌人一起下地狱。
手术室大门被人打开——脱去手术服、露出面容的青年医生独自走了出来。
他没有在陈佳所在的椅子边停下脚步,而是径直走到不处的窗台边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的熟练动作让人实在和刚刚那个高冷医生联系不到一起去。
起身过去,便听到一声沙哑的男音缓缓响起:“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自称他监护者的人。”
“你们认识?”
陈佳精明的眯起眼睛,直视着面前这个正在抽烟的王医生,面前这个医生难道知道泽身份的底细?他,和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很关心他。”
看得出面前这个满身狼狈的男人比起自己身上还未处理的伤痛,更在乎的是手术室里躺着的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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