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这么夸我,我还真不习惯。你当初走的时候一声不响,我还以为,你没把我当朋友呢。”楚炀半开玩笑地说,“我问展炎你怎么样了,他除了说你还好,其它都不说。”
萧盛瑄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当初他知道我父母要离婚的事情,私下来开解过我很多次,那时候,我让他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楚炀恍然明了,点了一下头说:“关于你的,他真的一个字都没有提。”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尽管早在中学他就有这点认知,可现在再提起,还是会有更深一层的感叹。
在温哥华那些朋友的对比下,他才更觉得,高中时期的朋友,他很好,他也很好,得亏有他们,他才度过了一个算不上遗憾的青春。后来的这些岁月,全当是老天赏赐的胰岛素,中和掉他青春的那颗柠檬糖。
一聊到过去,话便多了起来。
说到一半,楚炀就拉着他来到库房,说要给他看样东西。他掀开了遮尘布,一辆白色的山地车在白炽灯下闪着光芒。山地车看起来款式有挺老了,但由于没有一丝灰尘,白漆亦没有褪色,看起来一点也不陈旧。
萧盛瑄的手指在车身上轻轻擦过,他不可能会认不得,这辆他学生时期最宝贵的爱车。
“你当年送我的自行车,当初我朋友替我捎来北京。我每隔半年就会保养,现在还跟新的一样,你有时间就能骑着它去工体溜一圈了。”
“现在谁还会骑这种款式的,这么老土。”萧盛瑄嘴上虽这么嫌弃着,手却依旧轻柔地抚着车身,嘴角掠着眷恋的笑。
“这就是你不懂了,现在潮流倒转,复古的东西更受人喜爱。”楚炀拍了拍车垫子笑说。
萧盛瑄看着他的笑,心想他的性格还是和从前一样的阳光爽朗,再多的负面情绪看见他都能烟消云散。
以前看男人只会看个大概,根本不会也不想去深层地了解一个同性,因而那时知道展炎喜欢上楚炀,只是讶异于为什么自己的朋友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从未去想过,一个人无论是男是女,定是有着什么优点才会被人如此地喜欢着。
倘若早认清这一点,当初也不会被一些表象蒙蔽,“我好像有点理解,展炎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
“你这话听着像在酸我。”楚炀显然理解错了意思,把他的话和那句“复古”联系到了一起。
萧盛瑄连忙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楚炀自然也只是说笑,并无较真的意思。
他又转到一个书架后面,拿出了一个有点塌了的盒子,“还有一样,也是你的东西,前不久叔杰拿来给我的。”
一看到那个盒子,萧盛瑄就感觉自己的黑历史被端了出来,不禁扶额,“这东西也太羞耻了!”
盒子里面装的都是他当初上物理课时无聊写的,幻想着统一天下,美女随行,一堆红颜知己,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现在掀开一看,稚嫩的文笔让和满满的中二感简直让他想自戳双目。
盒子是一个普通的糖果包装盒子,那家糖果店以前在他家乡卖得很好,每人家中都有几个这家店的盒子。
萧盛瑄不禁发笑,“当初看过《罗琳的故事》,还学jk罗琳把文稿都放在盒子里。”
“时间过得真快。”
他点点头道:“嗯,现在就没人会给主角起名叫霸天了,多土。”
俩人一会儿聊这,一会儿聊那,喝过几杯茶,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六点多。
普通军人在部队里自由很受限,然而展炎是连级军官,以及身份也不一般,出入部队便理所当然的相对轻松自由。下午训练完后,队里没什么要事,他刚好接到了楚炀发来的消息,便请示了一下上级出部队。
萧盛瑄和展炎多年未见,竟没觉有一点陌生,除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一句名字,也没特别多的话。他们之间那种不变的纯粹的兄弟情,久经多年不曾变质,没减过一丝一毫,甚至叫楚炀看得升起了一点醋味。
楚炀撇撇嘴说,“他跟我都不这么抱。”
展炎在他脸上掐了一下,淡笑着看他,无形间秀出来的恩爱,简直闪瞎萧盛瑄的狗眼。这种放在以前身为直男的他看不懂的细节,此时竟觉其中含义再明显不过。原来自己真的是蠢过。
展炎还是和以前一样,话不多也不少,时常目不转睛地盯着楚炀看,好像除了楚炀,他眼睛就看不见其他东西一样。其实从以前就一直如此,他说着话,他含笑看着他。
后来有客人来看画,楚炀忙去接待。借了楚炀去忙的空子,展炎才直接问萧盛瑄,“你在国外过得不好?”
他的好朋友过得好不好的,他一看就能看出来,也不必特意去问过得怎么样。
萧盛瑄耸了一下肩,不置可否,他点起一根烟,对展炎说:“我在温哥华的最后这几年,和一个男人同居。”
他以前不抽烟,是在离开那地方的那一天抽了一根,那时便觉烟真是个消除苦闷的好东西。之后只要心情不好,就买一包抽一包,抽着抽着,有了瘾头。
烟雾将他略显憔悴的脸笼罩,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不需要再往深入说,展炎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萧盛瑄从初中起就特别好面子,不肯让别人看见他软弱、狼狈的一面,考试考差了也只会抹把泪躲在楼梯后面偷偷哭,哪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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