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吴铭叹着气,将春药包好重新放回盒子里锁上。
手刚离开盒子,脑子里忽然闪现起那日北山温泉山林跟自己长得十分相像的神秘人。
难道他会是那个宋怡任……
不会吧?!
吴铭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正想再仔细想想,突然听到帐外张莽急匆匆叫自己名字。
吴铭赶快掀帘出去,一露头,一托盘的饭菜便不由分说地向他砸来,王莽不耐烦地勒令他去给宋焱送饭。
这已经是第三次执行送饭任务了。
这事说来也怪,自从张莽大病初愈,从上到下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只要是宋焱的事,甭管多琐碎必是事事躬亲,件件独做,可如今只要是跟宋焱独处,必是百般推脱,脱不过的就随便拉个人顶缸。
内厨就那么几个人,隔三差五地总会轮到自己一次。
没办法,吴铭只得硬着头皮去。
好在这几次送饭都还算消停,宋焱再没有为难他,那日发生的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吃饭的老老实实吃,送饭的老老实实伺候。
看似一切是那样的平静如初,和谐安泰,可吴铭心里很清楚这尼玛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宋焱的饭是越吃越长,从最初只吃一个小时便起身让收拾拿走,到后来一吃就吃一下午,吃完了也不让拾掇,又是沏茶泡茶又是研墨铺纸,把吴铭使唤得团团转,更有甚者,好几回都让吴铭一直侍奉到半夜。
由于西线的战事一直打得吃力不堪,宋焱经常会秉烛夜读,彻夜研究战法,精算地图,吴铭就这样陪着耗着,要是站得实在太累他会偷偷跺脚揉腰,每每如此宋焱总会让吴铭在一旁的木椅上歇息,一上椅子吴铭就犯困,好几次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后肩上都搭着宋焱的长衫。
对吴铭而言,其实每个荒废的夜晚都是煎熬,上还是不上,干还是不干,成为了莫大的难题。
如今的他虽未宿在宋焱内账,却也差不多了,至少披星戴月频繁出入宋焱的内账再不会引起别人的侧目和关注,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若是再不有所行动,怕是不会有如此完美的下手时刻了。
可……自己深埋的感觉被发现后,mí_jiān这事他就再也搞不下去了,下药qiáng_jiān伤害一个自己心动的人也太特么变态了。
就这样,在犹豫和徘徊中,吴铭蹉跎了一日又一日。
很久很久以后,每当提起那一刻,吴铭都会十分感谢自己那颗要不得的自尊心和一腔不靠谱的瞎冲动。
若不是受那件事的刺激让他坚定贯彻操到底的信念,他或许真的会错过,错过这个一生所爱。
此事还要从张莽病后的第十日说起,那日吴铭照常被传唤到宋焱帐中伺候左右,和往常一样,两个人互无干扰,各干各的,一个悠闲地写字,一个挠面具……啊,对,挠面具。
也不知被哪种蚊虫跳蚤叮咬,自打起床吴铭脸上某个地方就痒得厉害,要是在自己的地盘当然可以痛痛快快地挠个够,可现在非但不能挠,还他妈要带个面具装逼,吴铭那个难受啊!
越痒越想挠,越想挠越痒,最后只能挠面具了……
问题是面具哪禁得住啊……不过磨蹭几下后面的带子便“啪”的一下开了,吴铭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赶紧用手将面具固定在脸上。
这一声啪外加一声抽气,早引得宋焱抬起了头。
他挑了挑眉,走过去,伸手便要去碰吴铭脸上的面具。
吴铭一个激灵,赶快去护。
没想到宋焱根本没打算跟他冲突,只是把手伸向他脑后将绳带重新系上,边系还边说:“别乱动,我给你系好,放心吧,我对你的脸没兴趣。”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开始还为了这个面具两人又抱又咬的,这才几日啊,就没兴趣了?
事实上这个问题已经在吴明心头索绕了好几日了,宋焱对他的脸或者说对他的人快速失去了兴趣让他心里忒不是滋味。
或许是发现臂弯里的人身体越来越硬,宋焱皱眉:“你怎么了?”
不能言又不能语,吴铭只得将头别到一边。
“你到底怎么了?”宋焱不解。
吴铭继续保持沉默。
“你……在生气?”宋焱试着猜测。
这回吴铭算是准确表达了意思,他将头摆正,毫无畏惧的狠狠瞪着宋焱。
这下,宋焱愣了
咳咳……
两声故意的咳嗓打破了两人大眼对小眼的对视比拼。
进来的人是张莽。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蜡印封灼的内宫文书高举头上,禀告道:“殿下,此乃六百里加急文书,请阅览。”
宋焱哪有空理这破玩意,让他直接放在桌台上走人。
两人怒瞪之战被突然插进来的一杠子搅得再没了兴致,即已结束,眼神便自然而然地涣散开来,当张莽把文书放于桌上时,随便的一瞟竟让宋焱整个身体为之一僵,如果吴铭没有看错,有那么一瞬,他的似乎眼中迸出了些许诡异的光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得耳边人问道:“为何是你来送文书?五殿下呢?”
张莽道:“末将不知。”
宋焱冷哼:“定是又出去嫖宿了,天潢贵胄之位,身负王命在身,不好好督军便罢了,还一次次地触犯军纪,罔顾军威,若是回来直接押上马,让他滚回京城。听懂了么?!”
张莽支支吾吾:“若是五殿下不从,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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