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刚出机场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握紧了许先生的手,抬起头小声说:“那好像是我大伯身边的人。”
“你见过?”许先生有点没想到。
“小时候见过几次……”
那人看到许先生一行出来,热情地迎上前,adam握着许先生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神情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但总之并不开心。许先生其实不太了解他们家的那些故事,也不知道ada这样的反应,他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半步,把adam挡在了身后,笑着说:“李先生还是这么客气,这次还让您亲自来接。不过我的车已经到了,我们先走一步,晚上见。”
一直到坐上了车,adam还是有点不开心。许先生把他搂进怀里,他顺势在许先生胸前蹭了两下,恹恹地问:“你让我带正装是为了晚上去见我大伯吗?如果我不去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去。”许先生犹豫了一路都不知道怎么跟adam提,是他自己答应的“我去哪儿就带你去哪儿”,他本来是怕把adam留在家里会让他不开心,这下倒是省了很多麻烦。许先生顿了顿,接着说:“我以为你没见过他的。”
“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认识……”adam垂下眼睛,声音里有点委屈。
那时候adam还很小,家里还只有他一个孩子,他长得白净,睫毛长又卷,蓝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是个又乖又爱笑的肉团子。身边的人都很喜欢他,除了父亲。
父亲也并不是讨厌他,只是单纯地无视,不管adam听话还是调皮,哭还是笑,父亲的眼神都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半秒。很长一段时间里,adam都会本能地讨好父亲身边的所有人,希望能让父亲更喜欢自己一点。
有一天早上醒来,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和父亲五官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那个人看到ada说话,让他管这个人叫大伯。
如果adam再大一点就一定能听出父亲言语里的不耐和嘲讽,可他还太小,父亲又很少主动和他说话,他一时间只觉得受宠若惊,心里认定大伯和父亲一定关系很好。大伯走的那天父亲不在家,他特意上楼找了adam,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凯恩斯玩。
adam不知道凯恩斯在哪儿,也不是很想离开家,但是他又不敢拒绝大伯,只好拉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如果自己走了,父亲会不会不开心。
大伯直接把他抱起来,笑着安慰他说:“不会的,我可以跟你讲很多你爸爸小时候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想回家就让爸爸去接你。”
听到这话,adam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大伯倒是没骗他,一路上跟他讲了很多故事,adam前脚刚到凯恩斯,后脚父亲就来了。
一直到被父亲带上飞机,adam都还沉浸在这份从天而降的惊喜中,然而到家之后他才发现事情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那是父亲唯一一次对他生气,也是唯一一次打他。adam的屁股都被打肿了,哭得撕心裂肺,父亲上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大吼着:“不准哭!你还有脸哭?你他妈是不是想去给他当儿子?你想得美!他什么都有了,还他妈要来抢我的儿子?做梦!”
父亲说的这些话adam一句都听不懂,他只知道忍着疼和害怕,把眼泪都吞进肚子,伸出小手试着抓住父亲的手,嘴里重复着,“爸爸你不要生气了……”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adam不是爱记仇的性格,讲起这件旧事神情很平静。后来大伯来过几次悉尼,还说要带ada都没有去。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父亲和大伯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他也已经不再好奇了。
明明许先生才是那个让adam疼过更多,委屈过更多的人,可是听到这段故事,许先生还是又心疼又愤怒,他甚至有点后悔那天没有冲ada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
adam以为自己早就不再介意了,可是听到许先生温柔的声音,靠在他宽阔又结实的胸膛里,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有些委屈。和父亲一起生活的多半时间他都乖巧听话,可是父亲从来都不喜欢他。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不配拥有爱的那一个,直到许先生的出现。adam缩在许先生的怀里,小声说:“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我们下午能出去玩吗?还有,你晚上早点回来好不好?”
许先生听到那句“好不容易”突然觉得心酸,他紧了紧抱着adam的手,点点头说:“下午陪你出去,晚上我也会早回来的,以后再带你去别的地方。”
晚上的宴会在游轮上,如果不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李家大少爷又在当年帮过自己,许先生是真的不想去。他难得拖拖拉拉的,直到最后一秒才出了门。
李家的生意并不干净,所以才会请了好几个许先生这样黑白通吃的人,安检层层叠叠很严,但是保安很守规矩,客气地说:“许先生,我们不方便搜您的身,请您自己把枪拿出来,由我们替您暂时保管。”
“我没有带枪。”许先生声音不大,却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哗然。
刚上船的时候,许先生还脸色苍白地站在甲板上强忍着胃里一阵阵的翻涌,宴会一开始,他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笑容得体地和来宾应酬。寒暄完一圈,许先生嫌吵,皱着眉找了个角落躲清静,视线落到吧台,没忍住笑了。
他和ada的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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