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只是偶然是巧合吗?今天晚上你家小孩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你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早就告诉过你,一条破狗是留不住人的。”
许先生听到瓦鲁声音里满满的嘲讽才回过神来,他没有再去看ada的脸上看到这些问题的答案。许先生冷静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那你觉得他的一条命就值得我在北领地的全部家当吗?”
瓦鲁擦了擦手里的枪,笑着说:“我不会杀了他的,我会把他藏在悉尼,布里斯班,或者是美国,亚洲,你会知道他活着,你会知道他还在冲浪,你会知道不在你身边他过得自由快乐,可你永远都找不到他。也许你能找到,可是他生来就属于大海,你呢?你只是个靠近海边就会吓得尿裤子的胆小鬼罢了,你能为了他忘记那件事儿吗?”
原来噩梦成真是这样的感觉。
许先生垂下眼睛没有说话,瓦鲁有些不耐烦的继续说:“许,想跑的人是他,我本来可以直接答应他的,可我们是老朋友了,我还是想来问问你的意见。你有这么多投资,我只要了北领地的这一点,你完全可以去别的地方继续做你的老大,签了这些转让书,人你就可以带走了,这笔生意没你想的那么亏。”
正对着许先生的是瓦鲁多年前拍回来的一个银质花瓶,是旧东西了,可是瓦鲁找了人把他重新打磨擦洗过,花瓶光滑如新,能够完美地照出外面的一切——包括24小时跟在adam身边的那两个保镖。
许先生口袋里装着一把glock43,枪匣里有六发子弹。
瓦鲁的哥哥站在许先生的正对面,不出意外的话一发子弹就能解决他。
瓦鲁不能死,许先生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所以要给他的左手和右手各来一枪。
屋里有至少四个保镖,院子里有多少现在还不好说,从他坐的位置到adam身边在到车里还有一段距离,三颗子弹并不够用,再加两个人也不保险,所以许先生一直在等。
——adam可以不在乎生死,许先生不能,他不仅要自己活着,还要让adam也活着,许先生不能接受他的离开,但许先生更不能接受他的死。
他不能再看到自己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了,那太痛苦了,20年的光阴都没能帮许先生消灭那样的痛苦。
见许先生一直没动静,瓦鲁的哥哥忍不住开口说:“条件你都知道了,犹豫不决可不是你的性格……”
他话音未落,许先生突然站了起来,干净利落地开了第一枪。
这是adam第一次听到枪声,比他想象的还要响,子弹在他头顶擦过,带来了一阵掺杂着火药味的热风,紧接着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松开了,湿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
adam的大脑嗡一下变成了空白的。
他刚才有很多话想说,他想告诉许先生瓦鲁说的不全是真的。枪响之前他还在生气,他把瓦鲁的哥哥当作好朋友,为什么他会这么对自己?刚才来的路上他把鞋子弄掉了,瓦鲁家里暖气没有那么足,adam一直觉得冷,他嘴里塞着的那把枪很硬,从嘴唇到舌头都被划破了,很疼。
可是此时此刻他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过了几秒钟他开始后知后觉的耳鸣,那声枪响,在他耳朵里开到最大音量循环播放,他眼前只看到大片大片的红色,那阵火药味从他的鼻腔一直冲进大脑里,盘踞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
直到许先生用身体护住他在他耳边大吼“趴下”的那个瞬间,adam暂时死机的世界才得以重启,他的三观五感才得以归位,他才能感觉到疼,感觉到冷,闻到了血腥味,也听出了许先生声音里的愤怒。
场面跟许先生预想的一样混乱,开枪是因为看到了信号,知道自己的人已经来了,但是瓦鲁身边的人显然比他估算的要多了一些。瓦鲁的哥哥倒下的时候,许先生就让adam趴下了,可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依然愣在原地。
瓦鲁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是冲许先生站的方向开了两枪,转身就把枪口对准了adam。许先生下意识地跑过去把人护在怀里,左边肩膀上还是中了一枪。
adam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摔了一跤,枪声一直都没停下来。他被许先生捏住脖子提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中间好像听到许先生喊了一句“留活口”,直到坐在车里,adam才觉得周边安静了一点。
可他刚要开口,枪声又响起来了,许先生把他的脑袋按下去低吼了一声“ay down”然后一边开车一边回过身去开枪。
枪声,咒骂声,还有车辆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雪花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静极了,可是adam的耳边此刻嘈杂又吵闹,到处都是火药味。adam从来没有那个瞬间这么想念过大海,他想念海水的咸腥味,更想念被海水包裹住的那个安静的世界。
18.
许先生和adam之间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这样的沉默了,车里的空气仿佛被冻了个结结实实,暖风已经开到了最大,却怎么都吹不化。
快到家的时候,借着大雪的反光,adam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许先生的左手在往下滴,他伸出手去摸,才发现那是血。这一晚,adam看见了很多的血,小狗的,瓦鲁哥哥的,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人的,可是直到看到许先生的血,他才觉得害怕。
“你受伤了吗!”adam没有意识到自己喊的声音有多大,许先生还处在那个高度戒备的状态下,听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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