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两家东家的运气委实倒霉,导致了这原本应当是非常值钱的楼盘大大贬值,毕竟做生意的人都不愿沾惹上这种晦气。于是早不到晚不到的林葳蕤还不算太大出血地捡漏了这块地和大楼建筑,实在是意外之喜!
开有凤来居分店的大楼是现成的,刚刚盖好前主人用都没用过,而林葳蕤去看过了,除了一些小细节需要再修改符合以往有凤来居的装潢风格外,饭店内部其他没有一处不符合林葳蕤的心意,中西结合的五层红砖洋楼,即使是在一百年后,依旧不过时。这样的好事,给他碰上了,也难怪小宝他们都说,自家少爷是神仙下凡,仙人贵气沾身啊!
既然地址都找到了,收拾收拾,加上选聘和培训人员,约莫最迟年底就能在北平开张了。这段时间,林葳蕤闲着没事,加上襄城那边和奉天的掌柜都发来酒水不足的催促,是以几日准备后,便开始酿酒。
在买下的宅子里寻了一处有半个足球场大的院子,上百个半人高的酒坛子伫立在场中,顶头是不断攀升的太阳。最前边的庭院里正坐着一个落落不羁的青年,他此刻懒散的伏在石桌上,身上穿着的浅色长衫哪怕是最轻薄的面料,依旧是湿了整个后背。旁边的一个小厮正给他拿着扇子扇风,坐在石凳上的一个幼童正同他说话,不时吃着水果。
何雎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奉天农场里的西瓜早已经熟了,据说吃过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赞不绝口的,作为一道瓜果时令,愣是在有凤来居卖出了一瓜难求的场面。就连农场周围的偷瓜贼都多了不少,累得柳九不得不增派了人手看守瓜田,如今不仅是人来偷瓜,就连山上一些小动物都像是闻着清甜的瓜味半夜下山来。这些瓜的滋味太好,便是糟蹋了一个,都让柳九心疼不已。
“京城的水果没有我们农场里的好吃,天气热,为了消消暑,大哥将就吃点吧。”林蓁芃边吃瓜边对挑食的大哥劝道。虽然日前瓜熟了,奉天那边就运了一批过来给远在北平的大少一行人尝尝鲜,但是人多,一分也就没了。吃不了几日。早知如此,还不如就没尝过瓜味呢,省的惦记。
走近了,何雎时便听到这一句。说话的小孩虎头虎脑,小身板壮实,浓眉大眼,同旁边秀气矜贵的青年截然不同。
那小孩见有人来了,半点也不怯人,一双小小就有些锋芒的大眼看过来,然后站起身来,先是告知了有些昏昏欲睡的大哥客人来了,然后有礼地做了一个揖,“何先生好。”
何雎时在心底赞一声此子的大将之风,然后摘下了礼帽也一本正经地作揖,笑着道:“想必这就是葳蕤的弟弟蓁芃了吧,果然是有兄长的风华。”
林葳蕤坐直了身体,起身朝这位阔别数年的学长校友握手,两人各道一句士别经年,别来无恙。何雎时身量不矮,有些秃顶,不过面相倒是文雅,此刻大热的天也穿着西服,额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下,他边说边拿出手帕擦脸颊上的汗,即便如此,也没有脱掉西服外套,着实是个讲究人。
林葳蕤是个惯不会寒暄的主,是以简单叙旧后,便单刀直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雎时兄到我这陋室,所为何事?”两人又不是多热络的关系,自然这时候何雎时找上他也是有目的的。
何雎时也不含糊,直接就道:“想必葳蕤也听闻了北大拟停办之事,此间种种,颇为复杂,但北大是你我的母校,且我从归国之初,便入了北大教学,如今更身兼校长之职,我与北大的缘分和情感不可谓不深,是以即便不为了我身后那千余学生,也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停办。这些日子,我四处奔走,但是可叹,效果不佳。”
林葳蕤虽然表示同情,但是说实在的,原身在北大的求学记忆并不美好,他对此刻风气未矫正远不是后世追求“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的北大,也没有多大的好感,对于此事,要有多生气多不平,是断断没有的。也可以说他冷心冷情惯了。
于是他只是淡淡道:“然而我未有一官半职,恐怕是帮不了雎时兄了。”
他以为他这一说,何雎时不说多失望,气愤必定是会有的。估计再气性大点,还会留下一句不记师恩忘恩负义诸如此类的话来。没想他一点也不意外,摆摆手道:“葳蕤误会了,我此番来,是想要郑重邀请你担任北大新开设的农学院院长。”
林葳蕤这下倒是出奇惊讶了,他有些不明白这位仁兄是怎么想的,不是说北大要停办了,怎么还往内招人了?
“雎时兄莫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哪怕他拿了个农学博士,也不代表他就能担任北大的院长了吧。要知道,即使是胡适,当上文学院院长时,也已经二十有六,社会名望巨大,就这,还被人抨击的要死,学生当中也是忿忿不平的。他改良的粮种也不过是仗着小洞天的灵潭水作为便利。
何雎时却不以为然,他这几天左思右想,直到看到报纸上关于新品粮种的新闻时,才想到了这么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如今社会各界都在讨论此事,他坚信,只要把林葳蕤这尊大佛用来镇住北大,哪怕只是一时的,也必定能作为停办北大林另一边的砝码!
当下便热情洋溢地劝说道:“葳蕤有康奈尔大学的农学博士学位,又改良了粮种,创下利国利民之成就,若是能由你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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