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这次孟小师叔不大好了,听说吉祥客栈已经戒严,连禁军都去了……”
“是啊, 听说这次若不是陈仙君及时出现,孟七七就要被白面具杀死了!”
“……”
屈平万万没有料竟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孟七七重伤?
他兀自琢磨着,将信将疑。孟七七与大阵的斗法凶险万分,受伤是一定的,可阿秋派去围攻孟七七的人无一生还,没人能说明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孟七七真重伤还是假重伤,还需斟酌。
只是这戴小山和萧潇……似乎也不好对付。
二楼,戴小山与萧潇走过那日众修士与尧光大战时毁去的雅间,看着已被补上的破洞,互相对视一眼。
随即,众人在另一个房间落座,掌柜的亲自端来了茶水,供各位仙君饮用。
“此次召集诸位前来,恐怕诸位也明白是为了什么。”戴小山披着一袭天青色披风,俊雅得体,因着重伤未愈,脸上仍带着明显的病色。
他说话间,萧潇已为他斟了一杯热茶。年纪相仿的两人,气质也相仿,让人见着便想起孤山上飘渺的云雾,还有那展翅翱翔的雾中仙。
萧潇接话:“此次若不是出了叛徒,家师的伤不会这么重。根据玉城传来的消息,妖兽已长驱直入,不出三日,必抵达神京。届时,我们之中若还有叛徒存在,神京危矣。我想,他们能伤得了家师,必定也能伤得了各位。”
闻言,其余几人皆面露凝重,甚至有些惭色。
一人道:“贤侄所言甚是,但此次跟随在下进入神京的皆是派中亲信,实在难以判别。”
内奸之患,迫在眉睫。
可是白面具花费数百年时间布下的局,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从陈伯兮、沈星舟到剑阁内部那个可能存在的内奸,有些人即便是暴露了身份,都让人无法相信他就是内奸。甚至于,有的暗桩根本就是数代以前就埋下的,辨无可辨。
可若是内奸不除,等到妖兽大举来犯时,若这些人齐齐反水,那后果便太严重了。
“诸位不必担心,既然把你们请到此处,那我们必定已有了办法。”戴小山微笑着拿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道:“烦请诸位在明日午时之前,召集门下所有修士抵达玉林台。届时,一切自有分晓。”
众人凝眸望去,只见那竟是孤山剑阁的阁主令牌。这么重要的令牌都交到了戴小山手中,难道孟七七真的伤重了?
按下心中疑惑不提,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应下此事。不论如何,孤山剑阁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欺骗他们。
“请二位放心,若能顺利除去内奸,我们必以孤山剑阁马首是瞻!”
待几人离去,鬼罗罗又来了。
“孟七七究竟在搞什么鬼?”鬼罗罗顶着一张黑脸,老大不客气地盯着二人。
戴小山不动如山,萧潇便站起来挡在前面,道:“鬼先生怎的如此怒气冲冲,难不成是与公主殿下吵架了?”
鬼罗罗挑眉,“你一个后生,也敢来开我的玩笑?”
“不敢。”萧潇不卑不亢:“只是家师对神武司一事很感兴趣,并已将此事全权委托给我,若鬼先生想谈,不妨坐下来慢慢谈。”
鬼罗罗眯着眼打量他,没说话。
萧潇并不在意,继续道:“鬼先生应当知道,神武司建不建立,与我师父并无多大妨碍,与公主殿下却有很大关系。若这江山不稳,殿下即便得了皇位,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鬼罗罗嗤笑:“孤山剑阁不是一向以匡扶正道为己任?”
萧潇:“可我师父受了重伤,怕是没那个精力去管了。”
“放屁!”鬼罗罗怒极反笑。好你个小疯狗,明明上次谈得好好的,现在却叫两个小辈来对付他。什么重伤,怕是正跟陈伯衍你侬我侬共度春宵呢!
见他发怒,萧潇与戴小山也丝毫不见慌乱,静静地等待他消气。
鬼罗罗几度欲拂袖离去,可目光透过半掩地窗扫到宫楼一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戴小山开口了:“很简单,明日玉林台,恭候鬼先生大驾光临。”
话已至此,鬼罗罗焉能想不明白他们的打算,道:“你们是想借鬼罗之手去除内奸?”
萧潇坦荡:“鬼先生不是说过,论杀人,没有人比你更在行。”
“呵。让鬼罗与白面具两败俱伤,可真是好盘算。”
“哪里。天宝阁之战,鬼先生如此实力,依旧让阿秋与屈平二人逃脱,这又如何解释呢?”
萧潇争锋相对,寸步不让。
天宝阁中,鬼罗罗明明在场,而且毫发未伤,却仍让屈平顺利把阿秋劫走,若说他不是故意的,萧潇并不相信。他放白面具离开,无非是让他们与修士死磕,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无论日后神武司能否顺利建立,元武之争依旧存在。
鬼罗罗其实并无明确的立场,他只是享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可现在,颐和公主荣登宝座。
这所有的盘算、一切计谋,最后的得益者可不正是她么?
师父说得没错,哪怕颐和公主是个好的,可一个人的野心、贪欲是无穷尽的。
鬼罗罗并未有丝毫诡计被拆穿的窘迫,他毫不怀疑对面这些人的智慧,看破只是早晚的事。其实诸多事宜,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看谁更棋高一着罢了。
“哒。”轻轻一声,戴小山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
萧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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