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凤连忙转身看着他,笑靥如花,打趣道:“哟,沈大教授下课了?”
玉凤剪了短发,穿着一袭连衣裙,可比那时候漂亮清爽的多。
沈居安一边笑,一边纳闷称:“你怎么在这?”继而把目光盯上她身旁那位高个子男人。
玉凤循着他目光,说:“我俩正好来北京玩,想着来看看你。哦对了,这我男朋友,我俩准备年底结婚。”
她说着,甜蜜的抬头看了一眼他男人,“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沈教授,怎么样,帅气吧?”
那个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忙跟沈居安握手夸赞道:“确实一表人才。”
玉凤脸上乐开了花,对沈居安说:“一会儿没事吧?我俩请你吃饭呗。”
“既然是你请客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咯。”
沈居安开玩笑说。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发自肺腑的开心过了。
姜玉凤接他话茬:“多谢沈大教授赏脸。”
于是,仨人便有说有笑的往校园外走去。随便找了家门面不错的餐厅,笑脸盈盈的进去了。
就坐点好菜后,姜玉凤和沈居安又寒暄了几句。坐她身旁的未婚夫自然是不便多说话的,看上去也有些内敛。
等菜上来后,便也没急着吃,依然接着话柄聊的不亦乐乎。期间他得知姜司令大病了一场,后来退休在家,每天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想必是到了人生的一个过渡期,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直到饭吃到一半,姜玉凤把一个螃蟹夹给鲜少发言的未婚夫,然后抬眼问沈居安:“诶,你听说我哥的事没?”
沈居安笑容僵了一下,“你哥?”
“姜卫东啊,别说你不认识了啊。”姜玉凤风打趣道。
沈居安忙解释:“不是,我是问你哥怎么了?”
姜玉凤喝了口汤,似乎也轻微叹了口气,说:“他啊,跟老婆离婚了,而且离了两三年了,前一阵才告诉家里边。”
“啊?”
沈居安不知接什么好,只能故作不可思议。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
姜玉凤拿餐巾纸抹了一把嘴唇,继续说:“因为这事儿啊,我妈可把我哥狠狠骂了一顿,正气头上呢,便把他赶出去了。”
这时,窗外边一个老伯踩脚踏车经过,大声吆喝着:“糖葫芦咯……”
沈居安回过神来,纳闷道:“怎么回事啊?”
姜玉凤像是回想了一遍前因后果,转了转那两颗眼珠子,压低声音,回称:“好像啊,是我嫂子在外面找人了,给我哥戴了绿帽子。”
“……”
她继续说:“可奇怪的是,我哥竟然没有怪她,离婚的时候还把在宁夏的房子转给了她。你说我哥傻不傻?”
沈居安只好装作赞同的点点头。只不过好些年没跟他碰上面,也没听母亲说过什么他的事,可却没想到,他竟然落到这个下场。
忽又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你哥之前不是有一个女儿吗?那现在那个孩子呢?”
“你是说安安啊?”
“……安安?”
姜玉凤说:“我哥的女儿啊,叫姜安,都上幼儿园了。你没见过?”
沈居安略显尴尬的摇摇头:“没,我都很久没见过姜卫东了,哪见过他女儿啊。”
玉凤却一笑:“嘿嘿,你现在都直接喊他名字了。”
沈居安一时语塞。
姜玉凤又继续说:“而且我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还吃药来着,你知道他吃的什么药吗?”
“什……什么药?”
“治抑郁症的药,没想到吧,我哥那样活蹦乱跳一个人,转眼间就得吃这种药了。”
姜玉凤说着沉下脸,又是轻叹了一声。
没想到,确定没想到!
场面忽然间沉静了心来,那摆在桌子中间的小火锅还热气腾腾的冒着水泡。
送别了姜玉凤夫妻俩,沈居安攥着书本往住处走去。那是一条僻静的巷子,拐角是一个院落,那有一棵冒着绿叶的大枣树。沈居安踏上狭窄昏暗的楼梯,脚步沉重的走到自己屋子的门前。
那是四合院里的一处楼房,院里枝繁叶茂的树枝蔓延到窗前,风一吹,就发出沙沙声响。
他往沙发上一坐,转眼望向窗外,天边在慢慢暗沉下去,留下一缕缕墨色云翳。
一想起姜卫东,心里便涌上一种道不出来的难受。本以为他能过的好,本以为他能幸福美满。可一切都是错觉。无形中,似乎已经被自己这双魔爪暗悄悄的给摧毁掉了。
他不禁自欺欺人的冷笑一声:“关我什么事……”
没过几天,傍晚的余晖血一样的颜色洒满校园篮球场。知了愈加鸣的响亮,简直让人头脑作疼。
沈居安穿着短衬在球场上和几个男学生打球,并且旁边还有几个倾慕他的女生在甜滋滋的喊着加油。
他满身热血,抱着球迎面而上,稳稳的扣在了框里。可刚站稳脚,却听见身边的学生说:“哎老师,那个人是不是找你的?”
循着指去的方向,他瞥眼看去,见那鲜红的余晖下映着一个陌生且熟悉的身影。
他心里骤然疼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三个字,姜卫东!
远处的姜卫东发现他把目光望向自己,便露出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扬起手招了招。他不再是穿着威风凛凛的军服,而是换上了苍白的衬衫,可却依然英姿焕发。站在人流里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沈居安缓缓将球递给身旁的学生,扯过卷上去的短袖揩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然后强压住自己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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