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功勤笑着从地上捡起一些小石子来,他一边讲解如果用手腕的力气激发暗器,一边实际示范。楚风雅相当有天分,宋功勤只演示一边,他便能精准模仿动作。只是,力度和准头自然还差火候。
楚风雅用小石子打着远处宋功勤插在树桩上匕首的手柄以作联系,他偶有击中,可感觉更似运气,很多时候楚风雅的小石子都偏失甚远。失手的次数多了,宋功勤能瞧出楚风雅练得无聊,失了兴趣,心念转动,他灵光闪现,出声提议道:“打树桩上的目标没有挑战,不如,我来代替木桩罢?”
这一建议立即让楚风雅期待地望向他,笑吟吟道:“你这主意甚好,我们把匕首插在你的头上。”
宋功勤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他都舍不得让楚风雅感到枯燥,楚风雅倒舍得将匕首往他头上插。“我的脑袋即便也是朽木,插上匕首还是会疼的。”无可奈的地叹气说道。
楚风雅稍稍认真地瞧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纠正道:“你的脑袋怎么说也是雕工精良的好木头。”
宋功勤着实分不清这句是损他还是夸他,最终只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走到木桩旁,拔出匕首,用手指夹住匕尖。虽说宋功勤伸出手臂将匕首柄远离自己,但就楚风雅准头,难保他的小石子不会朝宋功勤身上飞。宋功勤自是清楚,幸而楚风雅力度也不行,宋功勤自信能接住往自己身上飞的小石子。如此想来,他安心对楚风雅道:“开始罢。”
楚风雅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枚小石子。不出宋功勤所料,楚风雅这第一块小石子就直接往他的脑袋这儿招呼,若非接得及时,宋功勤的鼻子险些遭殃。对此,宋功勤不觉微微意外,楚风雅这一手石子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他一时大意,接得有些狼狈。见当靶子的宋功勤此状,远处楚风雅带着一丝犹豫与愧疚地瞧向他问道:“你没事吧?”
即便宋功勤当真被砸歪了鼻子,他也定是摇头称自己无事,就更不用说他只要专心,自然能稳稳接住楚风雅的小石子,此刻,肯定安抚道:“你尽管放心练,我自不会被砸到的。”
“我听你的,我放心练。”楚风雅语气真诚地说。说罢,他忽然加快了出手。
他的小石子蓦地又提高不少速度,直直朝宋功勤的鼻子而来。宋功勤心中一动,隐约形成一个猜测,下一刻,他才伸手接住这颗小石子,又一颗小石子再次袭来,依旧直指他的鼻子。
“风雅——”宋功勤一边接住石子,一边试着叫停对方。然而,楚风雅只作不闻,一颗接一颗地不停朝他飞暗器。宋功勤苦笑着耐心一一接下暗器,直到他替楚风雅捡的小石子被全部用完。
朝楚风雅走去的时候,宋功勤心中暗自佩服,刚才那些小石子虽被他接住,但瞧得出原本俱准头颇佳的对着他的鼻子,几乎无一例外。“最初打木桩靶的时候,你故意假装打不中目标,就是为了引我给你当靶子罢?”他了然问道。
楚风雅天经地义回答:“我要练的是打郭学明鼻子的功夫,自然得有人站在那儿给我练习。”
宋功勤默默听着这番歪理,忍不住只要对方高兴就好的笑,也便懒得假意抱怨,直接把接住的满手小石子重新递给楚风雅,说道:“你既喜欢,我们便继续练罢。”
有那么短短片刻,楚风雅因出乎意料而站在原地瞧着宋功勤发呆。后者能从前者的眼睛里看到感动,以及流转过的欢喜之色,最终,楚风雅扬起嘴角露出灿烂得恣意的笑容。“那我当真继续啦!”
在宋功勤面前的楚风雅是爱笑的,他的笑容很多也很明亮,纵然用的是其貌不扬的脸孔,那□□上此刻还有一道有些吓人的裂口,但在宋功勤眼中,便是整个人间三月的合丽明秀都能难企及那璨笑的绚烂于一二。
我有娇靥待君笑,我有娇蛾待君扫——莺花烂漫的时候他怎能不来?他又怎能忍心眼睁睁任娇花老去?
“风雅……”宋功勤情难自禁地脱口念出对方名字。
楚风雅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却全然不解其中心思,不觉抬头疑惑而担忧地打量向他,问道:“你怎么了?”
宋功勤望向眼前少年无邪模样,满腹相思唯有沉默。
若他们之间有一人是女子,他定早已奋不顾身。可世俗之道如此苛责,他们俱是男子,即便不畏世人眼光,家人的想法又怎可毫不顾及?宋功勤虽非家中独子,但想来父亲并不能接受儿子叛经离道,而瞧着楚风雅言行举止,如此家教也必是名门之后,他的府上又如何能容他大逆不道?
先前宋功勤察觉自己心意,他忧虑楚风雅无心回应,是而裹足不前。可如今,他屡番感受到楚风雅对自己也有欢喜之情,却依旧瞻前顾后,又拿出另一番道理劝阻自己。他的性子向来颇为果敢,说一不二,只独在此事上优柔寡断。他猜想大抵因为这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遇见真正在意的抉择。不到动情处,不至怯意深。
唯有在惆怅小径独自徘徊。
“无事,我们继续练罢。”宋功勤暗中叹了口气,勉强微笑着答道。
楚风雅也不追究,他复而专注回手中的小石子。不待宋功勤重新回到原位,他扬手便是一枚石子。
这一回,楚风雅不再一味对准宋功勤的鼻子,而是各种刁钻与出其不意,不时指东打西,也不知是在练暗器还是在逗着宋功勤玩。宋功勤说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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