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着时间紧迫,摄政王府的马车这就出发了。
天色晦暗,王府前没点灯,这一片朦朦胧胧的,倒真叫旁人难以察觉。
摄政王府的门阖上了,萧骏驰踏入廊里。他见姜灵洲还立在夜色里,便问道:“怎么?王妃还在忧心?”
“非也。”姜灵洲眉心微舒,檐下摇曳灯火,映着她殊丽眉目,显出一分远离世俗的清冷来。她放轻了声音,话语飘飘渺渺的,说道,“虽我不欲犯人,可却有他人总来犯我。妾看起来便那么好欺负么?”
萧骏驰打量她纤细如柳枝的身子,道:“看起来确实挺好欺负的。不过本王倒是知道,王妃一点儿都不好欺负。”
“是。”她笑了起来,脊背挺得端直,面上又有了从前身在圣驾前的骄矜,“小打小闹,妾可从不会去斤斤计较。只是若想大打大闹,把脑筋动来了妾的头上……真真是找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p,我就是樽菩萨,也给你气坏了。
第52章 房月溪
摄政王府的马车, 出了巷口,拐个弯便慢悠悠向着另一头的毫州王府去了。夜色沉沉,巷子里了无人烟,安静得很,只有马蹄子和车轮的轻响, 碾得人心慌。
宋枕霞一路悄悄跟着马车, 将身影藏匿于屋瓦之中。夜色溶溶,他藏得好, 一身黑色隐匿于天幕之下, 叫人难以察觉。只消他吹一声口哨, 早已布下的京畿巡防兵便会涌出来, 将此处团团围绕。
远远地,宋枕霞只能看到马车的轮廓。一路行来都平安无事, 他甚至都觉得有些无聊透顶, 不由从口袋里摸出根草叶, 塞在嘴里慢悠悠地嚼着。
行至第三条街巷时, 那巷子里终于有了声音。几个黑衣人,自认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来,将那只有马夫和婢女的马车绕了起来。
宋枕霞等这一刻,已等得有些无聊了。一见此景,他立时兴奋起来,吹了声口哨,朝身后兄弟比个手势,人便立即跃了下去。
“抓人了抓人了!抓着领头的有赏钱!”宋枕霞笑嘻嘻地喊着。
一时间, 早已布下的卫兵便尽数涌出,将那些黑衣人包围了起来。黑衣人见势不妙,竟往马车里钻去,想来是要挟持摄政王妃,以谋出条生路来。
“这群人手生,粗手粗脚、处处是破绽,我看倒不像是毫州王的人,”傅徽按捺住跃跃欲试的宋枕霞,道,“怕只怕,不过是些杂鱼。要引那毫州王上钩,还得下些鱼饵。”
宋枕霞点头,也觉得有道理。
在傅、宋两人示意之下,卫兵假作无力抵抗,任凭黑衣人钻进马车里。但听那车厢里一阵晃动,随即,黑衣人便扛了一个大黑麻兜出来了。那麻兜扭动不停,显然是装了个大活人在里边。
“这摄政王妃真他娘的沉!齐国娘们就是不一样!”黑衣人嚷了一声,往马车下跳去,口中喊道,“兄弟们,撤!”
一声令下,那群黑衣人便个个都急着往外窜,但大部分却都走不脱,立马便被卫兵制住了,好在那扛着假王妃的男人已经走脱了。难为他背着一个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此刻还能健步如飞。
待巷子里静了下来,宋枕霞问傅徽:“傅大哥,能找得到吗?我记得你不是会闻什么香味儿么?当初找王妃时,你就用过一回,管用的很。”
“怕是不行。”傅徽露出歉意,道,“那香丸我只留了一颗,这次就没得用了。横竖咱们的人也跟了上去,也用不着我那奇巧淫技。”
“也是,”宋枕霞笑意十足,对部下招招手,道,“去请王爷来,好戏开场咯。”
宋枕霞的部下悄悄跟上了黑衣人的步伐。一路跟随,只觉得这几个黑衣人都是门外汉,个个都只会些皮毛功夫,一点儿都没发现身后黏了尾巴,实在是不像毫州王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
但见这几人扛了假王妃,竟朝花柳之地跑去,一股脑儿便溜进了一家青楼的后院子。眼见着这夜色里娇声软玉、莺红燕翠,一路蹲行屋顶的宋枕霞不由喃喃道:“这回小郭子可真当是有好福气了。”
萧骏驰来时,宋枕霞已在含春楼的窗外趴了许久了。萧骏驰走近宋枕霞与傅徽,弯腰低声道:“我叫你俩追毫州王的暗卫,你们跑到这秦楼楚馆来做甚?”
傅徽讪讪不语,宋枕霞则比了个静声姿势,示意萧骏驰朝窗缝里头看。
屋里头的装扮有些寒酸,仅一张床并几张毯子。低低矮矮的屋梁,险些要垂到人脸上来。楼上的人咚咚走两下,便有灰簌簌地从缝隙里漏下来。床前塞了痰盂、脚踏,看起来都脏兮兮、破破落落的。
显然,这是那些年老色衰、身价便宜的□□接客之所。
郭世通还被蒙着大黑布兜,坐在床沿上。一高、一矮俩黑衣人,正守着郭世通,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那样子,活像个不敢掀开新娘盖头的新郎官似的。
那矮的黑衣人咽了口唾沫,道:“虎哥,不是说这摄政王妃是个绝世美人吗?我们掀开她的盖头来,瞧一瞧是有多美。卖给别人之前,自己先过把瘾不成?”
“你不要命了?!”虎哥骂那矮子,“你摘了她的蒙头布,万一让她看见我俩长相,那该怎么办?只要有点脑子都知道,她在这含春楼里顶多被折腾三四天,就会被摄政王府的人找回去。要是那摄政王按着长相来找我俩,那岂不是送死?”
矮子一听,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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