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秀将要求道了出来,那哥儿听罢点了点头,又问道:“一个月给多少工钱?”
还不待张秀回答,刚刚劈柴劈累了的方老二便来了前堂,他本来是想看看孩子,与张秀说会儿话,但到了铺子里,见张秀在与一个哥儿说话。
方老二不禁皱眉,问道:“筝哥儿,你怎得来了?”
这人方老二竟然认识,张秀听方老二这么问,有些疑惑,问道:“这位是?”
原来这人便是方老二大姐方淑家的哥儿,前年嫁给了杂货铺的伙计,那是张秀嫁给方老二之前的事,张秀自然不知道,更不认得。
既然是方家认识的人,来到店里不喊人,倒是东问西问,张秀不禁皱眉,这人不知道店是方家开的,还是有些别的主意?
筝哥儿见方老二,唤了句:“舅舅。”
方淑对方家的恨意,筝哥儿无法理解,但那不妨碍他看不起方家,便是上次与方言偶遇,他都未开口与之说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要比方言高贵上一些。
可如今方家已经开了铺子,他的夫郎却还是个小二,今日路过杂货店,见门口挂着牌子,他便想进来看看,方家到底过得如何。
待进了店铺、见了人,筝哥儿心中的不甘更盛,没甚缘由,只是不甘心,为何方言会过得比他好。
方老二不知道筝哥儿心里想什么,方家与方淑之间的不和,没必要牵扯到孩子身上,况且筝哥儿还唤他舅舅。
想着这铺子、房子都是方言与郑大宝的,方老二也没往后院请人,只站在铺子里问道:“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筝哥儿本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来打听打听,这会儿既然目的达到了,便道:“今日恰巧路过,便来看看,”转头又看了看外面,接着道:“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做饭,改日再来。”说罢,便走了。
方老二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奇妙,张秀则有些疑惑。
自筝哥儿来过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应聘,村里又到了农忙的时候,方老二与张秀准备回去,一家人对于没有招到小二,颇有些发愁。
方言想留郑大宝看店,郑大宝想跟着方言,想来想去,方言想起一个人,木雨。
自成亲之后他便没怎么见过木雨,木雨自出了事之后,绣坊也不去了,整日闷在家中,不知过的如何。
送方老二三人回张庄的时候,方言顺便去了木家。
木家人见到方言热情得很,让方言有些意外,待见到木雨的时候,他便知道知晓缘由了。
木雨的样子,方言几乎不敢认,从前活泼开朗的哥儿,如今瘦得脱了相,衬得一双眼更大,原来只是漂亮的像个女人,这会儿若不看那眉间痣,活脱脱就是个深闺怨女。
木家人也是没有办法,木雨自小便是娇惯着长大的,出了事之后,木雨便闷在家中,木家人不敢再提成亲的事,更不敢责怪他,怕他想不开。
本来这些也没什么,但木雨每日看见哥嫂家日子和美,心中有些憋闷,便开始做起了噩梦,总觉得自己是受众人指责的,心中负担越来越重,人也跟着日渐消瘦。
问了木雨的状况,方言便打消了让他去店的想法,转而想接他去县城散散心,希望他能好一些。
木雨的爹娘自是万分感激,赶紧收拾了些木雨的东西,约好第二日一早让木雨同方言去县城。
接了木雨回县城,店里仍是没有招到人,方言与郑大宝商量之后,每日一早由郑大宝送二人去绣坊,之后郑大宝便返回家中开店门,待傍晚关了店门,郑大宝再去绣坊接人。
如此下来,郑大宝便劳累一些,但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若是每日看着方言出门,他却只能在家中干等,他便会日日担心,还不如每日接送来的安心。
绣坊的人都已熟悉,方言在那安全的很,郑大宝才稍稍安心些。
木雨开始时颇有些害怕郑大宝,或者说他不知从何时起,有些害怕汉子,但郑大宝拜托他在绣坊照顾方言,他每日看着方言跟婉娘习字、习账册、习些生意经,听得多了见识便宽广了一些。
绣坊又都是些命苦的人,谁也不会笑话谁,慢慢的木雨便放松下来,每日做些绣活,闲暇时与方言聊聊天,听方言讲些外出的见闻。
婉娘对于木雨的到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毕竟她打算以后将绣坊交给方言打理,若是方言觉得信得过,自然可以培养些人手。
再者木雨是个知根知底的哥儿,经历了那番事之后,心也静得下来,便是跟着方言学的双面绣,如今也绣得不错,让婉娘刮目相看。
这一日方言休息,不用去绣坊,郑大宝便赶车回张庄送些东西。
方言与木雨二人手里拿着绣活,坐在铺子里,偶尔说上几句话,娴静得很。
便在这时店里来了五、六个汉子,几人先后进了铺子,方言站起来迎人,问道:“几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这些汉子东看西看,拿起东西放在口中尝了尝,有一个尝过了像是觉得不好吃,“呸呸”两声吐在了一旁,道:“什么破玩意!脏了爷的嘴。”
还有一个人偷偷摸摸在角落里,抓了东西往怀里塞。
二人见状便知不对,这些人根本不是来买东西的,明显是来找事的。
这些汉子确实是来找事儿的,知道今日郑大宝不在,店中只有两个哥儿,他们才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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