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叶夫人您要是不信的话,不如您亲自去铺子里头问问掌柜的?”
“那……这个就先放放。我告诉你,你可别偷懒,要是下回的银子比这回的少。”
“弟弟的小衣裳我倒是做了不少了,不过弟弟的尿布……”
缝制衣裳还需要些技巧,因为怕线头弄疼弄红幼儿娇嫩的皮肤,尿布么,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行了,那个你也先停一停。”
为了以防万一,叶清浅最近提前绣了很多荷包和绣帕,没想到这个万一,还真的来了,倒是也不枉费她一番准备。
数天之后,叶清浅又出了门,这一回,和头几回不同,她除了带了包袱,还带了银票。幸亏,叶夫人只是搜包袱而不搜身。可能是叶夫人断定了吧,断定她已经被她压榨得一点儿多余的时间都剩不下,不可能有机会赚更多的银子。
两个时辰之后,本该回来的叶清浅还没有到家,叶夫人气的七窍生烟,只以为叶清浅是看到这回的银子多,起了私吞的念头。并在心里盘算着,但凡到她手里的时候少一个铜板,她都要好好罚她一场才是。
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叶夫人是横眉竖眼地迎上去的,看到来人,叶夫人一愣,因为来人她是认识的,是叶清浅送绣品的铺子里头的一个伙计。对叶夫人来说,那铺子就是她的衣食父母,是不能得罪的,不论是做主的掌柜,还是下头的伙计,不是有句话说了吗?阎王好找,小鬼难缠。于是面色怪异地迎了上去,刚才气僵了的脸,一下子要转成笑脸,还真是挺难为她的。
“您,您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家那臭丫头做了什么事儿得罪了掌柜的,掌柜的才让您来寻我过去?我可跟您说,这……不管那丫头做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的,我就只是她继母,她平时……那惯是听不进我说的话的。”
叶夫人说的是‘后娘难为’,铺子伙计却觉得叶清浅可怜,乖乖巧巧、清清秀秀的一个小姑娘,含着泪说要去找亲爹,去找之前还不忘了把卖了荷包和绣帕的银子给这个恨不得和她撇清关系的‘后娘’送来。
想到这里,伙计的声音就有些冷,“这位夫人,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之所以来这里,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送……送东西?什么东西?”
伙计的拿出一封信和一些碎银子,“这是您家大姑娘托我交给您的信,这是今天卖荷包和绣帕的银两,您数一数,如果没错的话,我就要先告辞了。”
叶夫人有些愣怔,银子是对的,可这信是怎么回事?“那,那她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这信里会写吧,您看看信应该就明白了。怎么样,银子的数目没错吧?”
“银,银子是没错的。”
“没错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铺子里头还有很多事儿呢。”
叶夫人从来没有想过,叶清浅会有一天不回来。伙计走出老远,叶夫人才反应过来,拆开了信。信中没有几个字,按照叶清浅现在的年纪,能写出这些已经不错了。当然,叶清浅也要考虑叶夫人的水平,太复杂太长的,只怕叶夫人看不懂呢。
看完信后,叶夫人把信纸往地上一丢,因为生气,她还踩了几脚,“这个死丫头,居然说走就走。找爹?她知道她爹在哪儿吗?”要是走丢了?走丢了也好,少个人吃饭。如果被人拐着卖了……还不如她亲自卖呢!这么多年,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银子啊,这下全打了水漂了。个死丫头,要是她还能回来,看她不打断她的腿,让她到处乱跑,好像她这个做后娘的慢待了她一般。
此刻,被叶夫人腹诽着的叶清浅,做了一身男子打扮,骑着她的驴骡,往该去的地方去。她也不是傻的,就她的模样,虽然还是小身板,但是出门也多少是有些危险的,所以她学了方玉柔,做了男装打扮。她这样年纪的半大男孩子,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就算是人牙子,下手之前只怕也要掂量掂量。
更何况,她是跟着一个正巧要出京的商队一块儿走的。这个商队,是掌柜的帮她介绍的,她只说要去寻爹,又怕路上碰到坏人,掌柜的就帮她留意了一下。
其实,她的目的地离京城并不太远,在出京的必经之路上,一个山崖之下。叶清浅曾经去看过那个山崖,近距离的,不得不感叹,沈奕轩真的是十分命大的,那个悬崖看着可不太低,居然只受了轻伤。
据说根据沈奕轩自己的猜测,之所以未受重伤,是因为被山崖之下的大树挡了几挡,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谢谢刚巧进山采药的方玉柔,如果没有她,他那样昏着,也许会被野兽拖走也说不准。
方玉柔的救命之恩,沈奕轩后来以身相许了。
她,不指望沈奕轩的以身相许,只是想要沈奕轩在适当时候的帮助。这一生,她不想再给沈斌冲喜了,无论这个冲喜有多么成功。
叶清浅是认真研究过下山崖的路的,也顺利下过几次,可她这会儿,和平时又有不同,她是牵着一匹骡子的。这傻骡,让它下个山,跟要了它的命一样,明明是马和驴子的后代,却偏偏只会学驴叫。
每走一步,叶清浅都给自己鼓劲,“叶清浅,你可以的,就快了,再坚持一下。”同时也要给那笨骡子鼓劲,“你乖,你今天干好了活儿,我就给你吃好多好多胡萝卜,也不把你卖了,就好好养着你。你要知道,要是别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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