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说话,鹤岁自个儿趴着趴着就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季嘉衍把鹤岁抱到床上, 鹤岁有点被惊醒,他不安分地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季嘉衍轻声道:“是我。”
鹤岁不乱动了,他认得出来这是季嘉衍的声音,下意识就伸出手抱住了季嘉衍的脖颈,脑袋也在季嘉衍的怀里蹭了蹭。
季嘉衍放在鹤岁腰上的手一紧,他停顿了片刻才问道:“昨天有人联系到我,说是哥哥的油画入围了,他们过几天要办一场画展,哥哥想不想去?”
鹤岁的脸还埋在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瓮声瓮气的,“不去。”
季嘉衍颇为意外地挑起眉,“不去?”
鹤岁嫌他太吵,打扰到自己睡觉了,他软软地推了几下季嘉衍,不大高兴地嘟囔道:“你再吵我到睡觉,我就要和你生气了。”
季嘉衍并没有把鹤岁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抓住鹤岁动来动去的手,骨节分明是手指一一扣入鹤岁的指间。季嘉衍轻声道:“我抓住哥哥了。”
鹤岁哼唧了几声,难得没有发着脾气把自己的手夺过来。
到了举办画展的那一天,鹤岁本来还是不大想去的,但是系统唠叨个不停,鹤岁不堪其扰,只好临时改口,让季嘉衍送他去美术馆。
之前鹤岁说不去,季嘉衍便让秘书在这天安排了与市长的会面。季嘉衍挑眉道:“那就只能哥哥自己一个人看画展了。”
一个人看就一个人看,鹤岁扯过安全带系好,他指使别人还理直气壮地怪罪道:“你的话好多。”
季嘉衍哼笑了一声,“哥哥待在会馆里不要乱跑,我忙完就来陪哥哥。”
鹤岁嘴硬道:”我才不要你陪。”
“哥哥太不乖了。”季嘉衍的手握住方向盘,他稍微抬起眸瞥了一眼鹤岁,眸中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总是口是心非。”
鹤岁鼓起脸不肯承认,“我没有口是心非。”
再不承认,鹤岁的脸上也红了一大片,接着逗下去一准又要气急败坏地咬人。季嘉衍见好就收,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画画?”
“就是喜欢。”喜欢画画的是季遇安,不是鹤岁,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把原因编出来。鹤岁拽了拽安全带,口不择言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喜欢?
季嘉衍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一开始他把鹤岁接到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了能够拿到季氏集团的股份,从未想过自己会对鹤岁生出别的心思。
他总是会因鹤岁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亦或是一句无意识的呓语而失神。他喜欢少年乌黑透亮的瞳眸,湿漉漉的眼神干净而纯粹;他喜欢少年红着脸害羞的模样,眸光潋滟着水泽,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只让人想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喜欢少年鼓着脸发脾气,殊丽的眉眼也在此刻变得鲜活,让人无端心软。
纵使这世上五光十色,一如被安放于玻璃花瓶里的玫瑰,季嘉衍既想将鹤岁捧在手心里疼爱,又想将他彻底占为己有,成为最珍贵的私人珍藏。
这是他的小玫瑰,只属于他的小玫瑰。
季嘉衍沉默了片刻,他嗓音低沉道:“因为是你。”
鹤岁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慢慢地眨了几下眼睛,满脸通红地扭头朝窗外看去,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我还以为哥哥什么也不明白,所以不想吓着哥哥。”季嘉衍却没有轻易放过鹤岁,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既然哥哥都知道,那么哥哥是怎么想的。”
“我、我……”鹤岁一点也说不出来我喜欢你的这种话,他紧张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头,憋了好半天才小声地说:“不告诉你。”
“哥哥一害羞就脸红。”季嘉衍阖下眼帘,恰好好处地遮住眼底的势在必得。他轻笑着说:“以后总会有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天。”
鹤岁理直气壮地说:“那也是以后,反正不是现在。”
季嘉衍的眉梢微抬,却没有多说什么。他把车停好,鹤岁用完季嘉衍就想跑,季嘉衍好整以暇地盯着怎么也打不开车门的鹤岁,慢条斯理道:“哥哥为什么这么着急?”
鹤岁瞟了一眼季嘉衍,矢口否认道:“我没有。”
“我送哥哥过来,哥哥总得给我一些报酬。”季嘉衍不轻不重地捏住鹤岁的下颔,指腹摩挲着鹤岁的嘴唇,尾音上扬,“嗯?”
鹤岁舔着小虎牙威胁道:“我要咬你了。”
季嘉衍缓缓俯下身来,鹤岁嘴上倒是哼唧个不停,眼睛却乖乖地闭上了。不过还没过多久,鹤岁又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想偷瞄季嘉衍几眼,然而却不小心撞入了一对漆黑的瞳眸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好似带着无限的怜惜落在他的额头。
“真想就在这里吃掉哥哥。”季嘉衍将锁死的车门打开,他紧盯着鹤岁红扑扑的小脸,眸色深深,嗓音沙哑而低沉:“哥哥再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季嘉衍这么qín_shòu,鹤岁恼羞成怒地咬上他的手指,然后忙不迭地逃开,生怕季嘉衍会把他捉回车里。
这一次的画展场地虽然设在艺术馆,但是规模却并不算大。圆弧形的展馆空旷安静,一幅幅装裱好的画作逐一陈列在墙上,昏黄的光影如薄纱轻拢,为墙壁上的画作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鹤岁好不容易才找到季遇安的画,他歪着脑袋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没忍住问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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