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方的人眼睁睁看着,那墨汁撞到老三的前胸,又从后背钻出,然后转了个弯,回到那鬼物的脑袋上。
“老三?”,那二师兄手里不知何时卡了一叠符纸,他侧开一步,试探性的喊道。
老三低头,摸了摸自己胸口,胸口处并没有一点污渍,他正要取笑一下,嘴一张,血气上涌,呕出一大股鲜血,他缓缓抬手,抹了一把嘴,然后瞪着满手的血迹,缓缓倒下,再无声息。
铁笼内的鬼物一蹦一蹦的似乎很开心,它在死去的老三身上打量了几下,然后眼珠子一转,盯上了那二师兄。
那二师兄哆嗦了一下,忍着想后退的yù_wàng,攥紧了手里的符纸,鬼物冲着他发出‘吱嘎吱嘎’的笑声,笑声中,它脑袋上的疙瘩又破了一个,二师兄本能一缩,但那疙瘩里窜出来的墨汁却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冲他过来,而是再一次没进了死去的老三身上。
来不及揣测那鬼物的用意,那二师兄趁这空挡,在铁笼四周各贴了一张符纸,这是禁鬼符,不仅能禁锢百鬼,对妖物也管用,是他师傅压箱底的东西。
符纸一出,那鬼物明显安分了不少,半合着眼趴回到了地上,那二师兄悄悄舒了口气,却不知道,在他背后,那原本应该死去的老三,四肢抽搐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随着他越靠越近,那根到死还被他攥在手里的铁棍,也被举了起来。
重物敲击ròu_tǐ的声音伴随一记惨嚎,在地下室回荡了许久,之后陷入诡异般的寂静,没过多久,笼中的鬼物突然又睁开眼,他冲呆立不动的老三‘吱呀’叫了一声,那老三便僵着身体走到铁笼前,撕下上面的符纸,然后反身回到二师兄的尸体前,从他身上摸出把钥匙,开了铁笼。
那鬼物走出牢笼后,脑袋四下里转了转,然后径直朝阴影中躺着的女人走去,他用脑袋顶了顶女人的身体,见女人没反应,就咬着她的裤腿把她拖到光亮处,然后窝在女人脖颈处,不动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忧观内,和牛庚宝有过一面之缘的邋遢道士,突然捂着脸,‘嘶’的抽了口气,正是午课时间,道观的道士们正盘坐在一处,做功课,室内很安静,这一声抽气便显得很突兀。
“一幡师伯,怎么了?”,坐下的弟子纷纷开口询问。
邋遢道人放下手,露出的脸上,刚结痂的伤口又开裂了,边沿隐隐有黑气缠绕,再撩开袖管,却见他上臂上的伤口也是如此。
“又裂了?”,和他隔着张桌子的老道,上前探查了一番,说,“你这伤口上的魔气一天不除,这伤永远也好不了”
他从身上掏出个瓷瓶,倒了两粒丹药碾碎了给他敷上,又问,“给你的那两瓶药用完了吧?”
“嗯,还剩两粒”,邋遢道人放下袖管,往椅背上一靠,他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但气色比之之前却苍白了不少。
那老道把药瓶放在桌上,说,“人选都订了么?”
“从万字辈,成字辈里各选了五个,明天就走”,他倒是想把观里的道士都撒出去的,但后山也要加强人手,以防万一。
老道说,“大后天走吧,等我多炼两瓶药给你带着”
“嗯”,邋遢道人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下了 。
老道抬头看观外的天,此时天气晴朗,只有几片薄云飘着,他却叹了口气,喃喃道,“到底还是来了,也不知这一劫,能不能过的去”
他起身走出去,又招了个道士嘱咐道,“等你一幡师伯走了,我要闭关几天,....”
话还未尽,有个小道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后山出现了异动”
闻言,观内一阵骚动,本在闭目养神的邋遢道人,睁开眼,疾步出来,脸色难得阴沉了下来。小道士说的后山,其实是在山顶,本来这无忧观就坐落在半山腰,离山顶不远。
由邋遢道人领头,一众道士跑到了山顶,这山顶很平,无草无木,像是被削掉了个尖头似的,光秃秃的露着一大片平整的山石地。要说这地方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石场内,零零散散的落着好些石块,小的都有半人高,大的,七八人个都圈不起来,据说,这是个上古封魔阵。
谁也不知道,这阵真不真,不过这山顶有一奇景,那就是外头再怎么狂风暴雨的,但在这里,却跟隔了个屏障似的,风吹不着雨打不湿,只是今天,他们却在这里听到了风声。
那邋遢道人在场内转了一圈,然后对一脸担忧的老道说,“师兄,有两处封印松了,看来是等不到大后天了,我现在就走”
他这次出去,是去找人的,据观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典籍中记载,这个上古封魔阵,逢百年就要加持一下,只是,随着道家没落,这阵已经不知多少个百年没动过了。
就在如今这一代守阵的无忧观众道士,几乎快遗忘他们的职责,质疑上古封魔阵的存在时,出外云游的邋遢道人带伤回来了,伤口上缠绕不去的魔气,让观里的道士,真真切切的知道,这世上有魔物出现了,尤其是眼下,这封魔阵又突然有了变化,那是不是意味着,古籍中告诫的话会成真。
阵破魔出,炼狱重生!
当务之急,就是召集齐其他四大道家门人,在事态还没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重新加持阵法。
虽说,如今通信发达了,但古籍中记载的四大道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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