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坐在他的身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失去了对话的勇气。
这样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前几天两人还打得热火朝天,现在两人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前世的情人。
“费德里科,”梁月笙首先打破了僵局,“如果说你的目的是复活阿尔菲奥,而我便是你想要复活之人,那你还要继续自己的罪行么?”
说着,梁月笙的语气严厉了起来。“还是说,你爱的不是阿尔菲奥的灵魂,而是一具早已被烧焦的皮囊?”
“我也可以杀了你,”费德里科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肩,将青年压倒在沙发上,“再把你的灵魂移到我为你准备的身体上。”
“你不会那么做的。”处于下方的青年有恃无恐。“你舍得让阿尔菲奥痛苦吗?”
神职者的制服被掀起了下摆,费德里科将自己冰冷的手探向青年温热的小腹,轻柔地抚摸。
“我舍得。”
梁月笙睁大双眼,正要反抗,就看见一双双血红的手蘸着血水,从墙上的壁画里伸出,像藤蔓一般紧紧地束缚了他的四肢。
那本不是难以挣脱的禁锢,偏偏他此时虚弱无力,而那些紧紧缠绕着他的手却拥有可怕的数量,使他避之不及。
那些手剥开他的衣服,在他的皮肤上肆意点.火。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面对费德里科时最大的劣势——这里是对方的地盘,整座古堡都是恶魔的阵营。就算他与费德里科分庭抗礼,也双拳难敌四手。
权杖从他掌尖滑落,恶魔与他十指紧扣。
“费德里科……”他从男人的眸中看出了强烈到病态的渴望。
他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被彻底堵在了嘴里。
一夜过后,梁月笙精疲力尽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费德里科的怀里。
恶魔的精力比他想象中来得可怕,他刚打算挣脱怀抱站起身来,便被男人再度抱回了怀里。
“你要去哪里?”如愿以偿的恶魔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要去把你弄出来的地狱裂缝补起来。”梁月笙实话实说。
一切都是那么地荒唐,他不过是一个玩家,却因为角色扮演的缘故,被迫承受了一个游戏n的爱。若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他现在只想快点把游戏打通关,离开这个在爱情中变得偏执而又疯狂的男人。
然而他的回答明显获得了费德里科的不满,男人似是不明白,自己的爱人为何会对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世界抱有善意。
“费德里科,你恨世人无缘无故夺走你的爱人,可你现在也在夺走别人的至亲之人。你的所作所为,与你痛恨的教.会又有何不同?”
恶魔怔住了,片刻过后,他激动地为自己辩驳:“那不一样!是世人有错在先,我只是在复仇——”
“那么仓库里的那些尸体呢?无辜的探险者听到了你放出来的谣言,前来探索古堡的奥秘,他们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你要将他们杀害,甚至夺走他们尸体的一部分?”
“费德里科,你的行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复仇,而是贪婪与自私在作祟而已。”
费德里科哑然,似是没料到自己为了爱人做出的一切努力,却被爱人批评得一文不值。
他松开了抱住梁月笙的手,后者顺势站起身来,将落在地毯上的衣服捡起,一件件穿上。
费德里科注视着他的动作,痛苦地按住了太阳穴。
“来吧,将功补过。我们一起去堵上那些裂缝,免得让更多恶魔来到人间。”梁月笙向他伸出了手,“在你酿下更大错误之前,我会陪你赎罪。”
费德里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握住了梁月笙的手。
两人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勉强将画室里的裂缝修补起来。窗外夕阳西斜,梁月笙擦了擦汗水,与费德里科一起走下楼去。
三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依然磨损严重,梁月笙一脚踩空,险些跌倒,被费德里科扶了一把,顺势揽入怀里。
“我之前总是把那些闯入城堡的人带到画室来,久而久之,这里的楼梯磨损得比较厉害。”
“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入画室?我以为你若要杀死他们,在哪里都可以。”梁月笙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在打出坏结局的时候,似乎就是在三楼被杀的。
“我想画下人类临死前的模样……那种超越了生与死的美。”
梁月笙哭笑不得,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能理解恶魔这种猎奇的审美。
“我记得二楼某间卧室里有一个逆五芒星阵,我们去把它也毁掉吧。”
费德里科点了点头,两人来到了那个血红的不祥阵法之前。
“这是我最初的作品,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有人教我画出了它。于是我跨越了人间与地狱的屏障,变成了恶魔。”
梁月笙好奇地问道:“是谁教你的?”
“不知道,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家伙。但是现在想来,那大约是一个恶魔。”
一个引诱绝境中的人类堕入魔道的恶魔——梁月笙摸了摸下巴。突然,他想起了一个被他遗忘的角色。
在游戏序章里,那个要求他去给服毒自尽的费德里科取解药的鬼魂。
当时他初入这个游戏世界,对游戏设定一无所知,却莫名听从了那个鬼魂的安排,救下了试图自.杀的费德里科,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举动,才导致了之后的一系列故事。
“费德里科,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教你绘画逆五芒星阵的恶魔,其实只是想借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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