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河待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马车,听墨儿绯儿回禀,掀开帘子见她面色果然没有方才那般难看,才莞尔将帘子放下。
皇帝车驾那边,顾祥海听着下边儿人的回禀,笑呵呵进了车驾向承平帝道:“陛下,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果真没错,这会儿大臣们都道陛下体恤下臣呢。”
“嗯?怎么锦儿还把朕抖出去了?”承平帝微愣,玩笑问。
顾祥海笑答:“可不是嘛,墨儿绯儿说了,陛下体恤臣子,特意赏了茶叶给各位暖暖身子。”
颜后一边给承平帝捏着肩膀,一边笑道:“咱们这女儿贯会替陛下着想,前些日子还跟臣妾哭穷,转身就给在京待考的寒门士子送棉袄木炭去了,说的是陛下皇恩浩荡,不忍看士子们忍饥挨饿,还不让臣妾告诉您。”
“哦?还有这等事儿?”承平帝有些惊讶,又欣慰,笑道:“回了宫再找她问个清楚。”
不多时,总算见着象征长沙王的三角旗了,承平帝与颜后立在车驾上,看着长长的队伍蜿蜒而来。段元奇一马当先,王驾紧随其后,护送队伍则在不远处停下,恐冒犯了皇帝陛下。
打马至离皇帝车驾不远处,段元奇便下了马,徒步到车驾前,下跪行礼道:“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他虽是王,可也只是大晋属臣,到了承平帝跟前,还是得老老实实俯首称臣。
长沙王妃与郡主段长宁紧随其后,到车驾前下跪行礼,百官也齐齐向三人行礼,萧无定自始至终压抑着自己不去看那三人,只随着百官一齐动作。
承平帝与颜后相视一眼,两人便下了车驾,上前亲手扶起长沙王妃再扶了段元奇,道:“贤弟免礼,路途遥远,贤弟一家受累了,先回宫好好休整一番。”
周锦河打量着长沙王妃,见她相貌与八年前并无许多变化,饶是岁月也舍不得在这样的佳人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仿佛多了几分冷清气质,总没有她记忆中那般和蔼可亲了。而且方才她父皇与母后竟是先扶起了她再扶的长沙王,周锦河暗暗记下,总觉得有些不对。
长沙王妃身旁的小姑娘想来便是郡主段长宁了,她趁着大人说话,眨巴眨巴大眼睛悄mī_mī四处看着,正巧对上了周锦河的眼眸。只见她微愣一会儿,随即便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笑颜,让周锦河不禁怔住,那模样,与长安有五分相似......只是长安肖父,又自小当世子养着,眉眼英气,这小姑娘更像长沙王妃,粉雕玉琢,一看便知是美人坯子。周锦河莞尔,也回她一笑,心中也宽慰不少,好在段长宁不像她父亲,否则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虽说萧伯父战死疆场,段元奇为了照顾嫂子才如此,可周锦河心中总有些疙瘩,照顾何必要娶?还是那般快便娶了?伯母竟然也真答应了?
“承元军便交由镇北将军安顿,贤弟跟朕先回宫。”承平帝大手一挥,萧无定便上前行了礼,到一旁翻身上马,带着一队将士到承元军前领着他们往定北军大营去。周锦河远远看着,只觉得萧将军面色比方才愈发难看,看着比远处山顶上积了多时的皑皑白雪还要冷些。
承平帝率先进了车驾,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城,因着过几日便是除夕,长沙王一家的洗尘宴便留在除夕那日一起,今日迎接完百官便可回府了。长沙王在京中并无住宅,每次来都是在宫里住着,此次也不例外。到了皇宫,来到了颜后安排的宫殿洗漱一番后,长沙王便去见了承平帝,长沙王妃则带着女儿往颜后那儿去。
晚间有设宴,只不过是家宴,并不涉及外臣,周锦河便跟着一同进了宫,陪着颜后聊着。
“前些日子陆夫人进宫,送了母后一些小玩意儿,等会儿你看看,喜欢就拿回去。”
“陆夫人?”她正想着找机会将事情透露给承平帝,正好她母后提起,周锦河心里小算盘一打,做出些微诧异的模样,道:“刑部正在查陆公子呢,怎么陆夫人还有这心思?”
颜后一听惊讶蹙起眉,问:“嗯?怎么回事儿?刑部?”怎么着这陆秉文也是她看好的女婿人选之一,怎么刑部都查起来了她竟然不知晓?
“陆府有一侍女失踪了,人家父母敲了鸣冤鼓告到了京兆尹府说是陆公子......结果京兆尹府没查出来又交去了刑部,怎么您不知道?父皇没跟您说?”
颜后也纳闷,往常与京中公子相关之事承平帝自然要告诉她,怎么这事儿竟然不说?
“你不是与陆府庶小姐交好?她可有说什么?”
周锦河无奈道:“母后,那可是人家兄长,便是交好又能与我说什么?维桢只说她只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其余事一概不知。”
闻言,颜后更是蹙紧眉头,既然是兄长,便是有罪也该说无罪,只是陆家那姑娘年纪小,指不定不忍欺瞒锦儿才说不知晓.......
颜后当即觉得里头有不对,正色道:“晚些时候我去寻你父皇问问。”
不等周锦河再接话,外头宫人通报:“娘娘,长沙王妃带着郡主来了。”
闻言,颜后重新展开了笑颜,将方才的糟心事儿先放到一边,道:“快请。”
长沙王妃带着女儿进了殿,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一旁的段长宁也规矩行礼,颜后忙起身扶起她,嗔道:“怎么一别八载,絮姐姐竟与我生分了?”长沙王妃本名顾南絮,在长沙王府时,颜后一直称她絮姐姐。
周锦河也起身上前,微顿了顿,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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