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也不坚持,拱手道:“在下言之已尽,听与不听,君自取之。”说完离座而去。
回府的路上,朱拓、陆小果、小蜡烛同坐一辆马车。陆小果几次欲言又止,朱拓道:“有话不妨直说。”
陆小果道:“少主,属下觉得玉面狐那厮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咱们又何必卷入魔教与叶孤山的恩怨中?”
朱拓道:“你怕了?”
陆小果倒也不是害怕,血影门曾与魔教打过几次交道,对方的行事风格连血影门这种以冷血无情着称的组织都头痛不已。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陆小果真心不希望跟魔教扯上一点关系,然而刺杀叶孤山的任务已经进行到关键期,形势也容不得他半途而废。
“属下当然不怕,属下曾发过宏誓,誓死追随少主。少主去哪里,属下自然要跟到哪里。”
小蜡烛瞥了他一眼,“少主要你去死,你也去吗?”
陆小果:……
朱拓皱眉,“放肆了。”
小蜡烛不甘心的撅起了嘴。
朱拓道:“你不是要去青衣巷买胭脂水粉吗?怎么还不去?”
小蜡烛恨恨瞪了陆小果一眼,跳下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两个人,陆小果不由得又想起昨天夜里发生在这辆马车里的事情,全身又开始不自在起来。
“我与叶孤山的恩怨,是时候该做个了结。”朱拓的话令陆小果瞬间停止骚^动。
陆小果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朱拓。
朱拓也看着他,缓缓道:“所以我要等。”
陆小果下意识问道:“等什么?”
“魔教教主与叶孤山火拼的时刻。”
陆小果紧张道:“您要跟魔教联手?难道你不怕得罪白道?”
朱拓道:“你觉得我会在乎白道吗?”
陆小果怔怔看着朱拓,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实在有点多余。
朱拓一贯的温和表现让他忽视了这个人骨子里的桀骜与霸气并不输于叶孤山,也许还超过后者。
这世间大概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真正被他放在眼里。
“我与叶孤山之间若是非死一个不可的话,我当然不希望死的那个人会是我。”朱拓轻轻一笑,“斩草还需除根。”
陆小果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他忽然意识到,得罪朱拓也许是比得罪叶孤山更加糟糕的事。
而自己貌似、应该,已经得罪了他,只是对方还不知晓而已。
大眼程正在厨房做一道他最得意的菜,老程蹄花。
这道菜既然是以他的名字命名,可见他的重视程度。
他用围裙擦去手上的油脂,一回首,陆小果正站在门口。
大眼程讶异道:“你怎么来了?”
陆小果从碟子里拣了片酱牛肉放在嘴里,“监督你有没有偷工减料,或者往汤里吐口水。”
大眼程皱眉,“你还能更恶心些吗?”
“你们厨子不经常这么干吗?”陆小果抓了把蚕豆扔进嘴里,一边咯吱咯吱的嚼着,一边用唇语跟大眼程交谈。
“昨晚叶孤山怎么走的?”
“用两条腿走的。”
“他是不是装醉?”
“也许是,也许不是。”
“他为什么来找你?”
“理由我昨晚已经告诉你。”
“你有事瞒着我?”
“你想多了。”
陆小果无声盯着他,嘴里噗的吐出一粒坏豆子。
大眼程洗净手,开始做羊肉丸子汤。
“我最痛恨别人骗我,”陆小果缓缓开口,刚说了一半,就被大眼程打断。
“所以你才去骗朱拓?”
陆小果哑然。
大眼程慢条斯理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陆小果盯了他一会儿,决定换个话题,“魔教教主要来乌云城。”
大眼程手上活计不停,“估计他是来跟叶孤山算总账的。”
“什么意思?”陆小果不解。
大眼程将汆好的丸子放进锅里,“叶孤山的父亲就是死在魔教前任教主之手。”
陆小果嘴里的蚕豆渣全喷到汤锅里。
叶孤山的父亲不是死在朱拓师父剑下吗?难道朱拓的师父就是魔教前任教主?那朱拓跟魔教又是什么关系?
而且不管朱拓跟魔教究竟有何关系,江湖上知道这事儿的人应该没有几个,否则四大派掌门也不会如此坦然的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
陆小果一阵手脚冰凉,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某个不该知道的惊天秘密。
大眼程正无语的看着他。
陆小果擦擦嘴,抱歉的一笑,“没控制好情绪。”顿了顿,他又道,“既然被杀的是叶孤山的老爹,魔教教主为何上赶着跑来乌云城?”
大眼程随口道:“斩草除根呗。”
陆小果:……
他想起朱拓也说过同样的话,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大眼程惋惜的看着一锅快煮好的羊汤,“这件事知道的人虽不多,却是千真万确。”他叹息一声,“只怕这次我们拿不到酬金了。”
有魔教教主与朱拓两大人物出手,叶孤山不死也难。若叶孤山死在别人手上,他们的任务照样宣告失败。
陆小果现在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他定定看着大眼程,“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大眼程是六合堂的人,没道理比他这个出身九之堂的专业情报人士人知道的还多。
大眼程表情神秘,“有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要替我保密。”
陆小果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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