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感到下腹又有变化,别名柳下惠的萧大将军无奈地狠狠揉了一把小皇帝的腰,将人嵌进怀里,被子一盖,恶狠狠道:“睡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吃人,方明珏心里嘀咕了句,靠着热乎乎的胸膛闭上了眼。
这厢同床共枕,安眠于榻,而终于风尘仆仆出了大晋地界,回到辽西的杨晋杨将军,却气得一宿没睡着,次日顶着一张好像纵欲过度的肾虚脸,大发雷霆。
“你办的好事!”几封信啪地扇上跪在地上的男子的脸。
男子八字眉,小眼睛,留着一绺山羊胡,唯唯诺诺道:“姐夫,我这也是被人算计了……”
杨晋恨铁不成钢地又踹了他一脚,旁边王谦很会拍马屁地倒了杯茶双手递给杨晋,“将军莫气,庆云年少,本性纯良,难免被奸人唆使利用。”
一番话,听着像是为荣庆云说清,却也往杨晋心头塞了个心性不定的印象。
杨晋这人很聪明。这是个好事,但也意味着有两点他避不开。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负自大。二,便是脑补过度。换句话说,杨将军是个不折不扣的脑补帝。
脑补帝便容易多疑。
茶水过喉,心头怒火浇灭了不少,但杨晋再度看向荣庆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掺上了一丝嫌恶。但终究是妻子的弟弟,荣国公府的四公子。
杨晋敛目,冷声道:“收押三十日,领一百杖。滚下去吧。”
荣庆云觑着他的脸色,得寸进尺:“姐夫,您看我这身子骨弱,那大牢里天寒地冻的……”
“我说让你滚下去!”杨晋手里的茶碗猛地一摔,碎瓷迸溅。
荣庆云唬得一跳,连滚带爬冲了出去,被杨晋的亲卫带走了。
房门大敞,寒风倒灌,辽西已是深冬。
王谦过去关了门,低声道:“将军,旧伤未愈,不宜动气啊。”
杨晋坐到椅子上,颓然叹了口气,苦笑道:“君玉,让你看笑话了。家丑,家丑啊。”叹完之后,便神色一冷,道:“查得如何?”
王谦凑近一步,道:“那小将乃是辽西本地人,家中清贫,父母仍在,自幼从军,事发前后并未与什么人有过往来。”当然,村口卖烤鸭的并没有被王将军看在眼里。
“另一个呢?”杨晋问。
王谦摇了摇头:“事发当日因激怒了庆云,被乱棍打死了。家中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摸不着底细。只是听说,此人从军之前曾是个小商贩,常往来于京城与辽西。”
究竟是谁呢,是谁在算计自己?
杨晋心中困惑又犹豫。他直觉是常太师察觉到了他的一些动作,要提前动手了。但又隐隐觉得不对。可是无论是那位囚禁深宫,野心勃勃的小皇帝,还是蠢蠢欲动的王侯,都没有足够的势力来做这些。
他一口一口啜着清茶。
这是他沉思难决时候的动作。
终于,一盏茶见底,杨晋放下了茶碗,沉吟道:“等来年吧。”
杨晋没说等来年做什么,但王谦心头却一跳,感觉到了。有乱将起,有厦将倾。
杨晋继续道:“圣上命我做件事。”
王谦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个圣上,并非是南越的圣上。
第23章 贡品之谋
辽西北风寒,顷刻便天幕暗蓝,大雪飘飘。
王谦在主帅府待到午间,方才出来。
出来后径直回府,草草用了午饭,王谦便又迫不及待地拎上他的宝贝公鸡,出门到祁阳城东的街市斗鸡。
狐朋狗友一大群,早便等着他了。如今来了,便一哄而上,簇拥着王谦进了场子。
王谦往下扫过一圈,便见其中他家小妾的老弟,那个浓眉大眼的小将彭翰飞也在此列。
这人一副忠厚老实的面相,殷勤地擦桌子摆板凳,都要将金帅楼小二的活计都给抢了。
辽西民风彪悍,百姓欣赏不来京城那些遛鸟赏花的高端玩意儿,便将一间间琴阁画楼都给改成了斗鸡斗狗赛马的场子。也有附庸风雅的,最多便是做个茶楼与斗鸡场的结合版,再无其他。
金帅楼是祁阳城数一数二的斗鸡场。
王谦是常客,有个顶好的位置,据说是整个场子里常胜不败的风水好位。但今日,这位子却似乎好运到了头,一连五场,王谦都输了。
眼看再斗下去他的宝贝鸡疙瘩都要蹬腿了,王谦不得不服输,扫兴至极地甩袖离去。
彭翰飞见王谦气闷,便在城中的酒楼摆了个小宴,请王谦和他一帮狐朋狗友吃喝。酒过三巡,几个汉子便称兄道弟了。唯有王谦,只顾喝闷酒,不多时便醉了。
彭翰飞将王谦送回主将府,夫人睡了,便引到了那位小妾院子。
“老爷,醒酒汤来了。”
小妾温婉可人,照顾得妥帖,扶着王谦柔声细语,将热汤送到嘴边。
王谦迷迷糊糊张嘴喝了几口,忽然伸手掀了碗,嘴里含糊地骂道:“王八蛋子!娘的……我就知道……回来、回来准没本将军的好事……你想劫……你怎么不去劫!奶奶的老子……老子给你背黑锅……”
小妾扫了眼四下里关得严实的门窗,捏着帕子为王谦擦额上的汗,轻声道:“老爷,您醉了,切莫胡言。”
“胡、胡言?”王谦眼睛一瞪,瞳仁光却是迷散的,“老爷我、我这是……功高震主……功高震主!他……他留不下我……借刀杀人……”
小妾惶恐道:“老爷,切莫说了,夫人听了,杨将军恐要治您的罪。”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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