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俩人谁都没接。
坠入沙发,邵彦东看着被自己放在茶几上的骆迁的帽子,不禁长声一叹。
“我说,这什么情况?”顾宇锋双手环着胸靠在冰箱边,瞅着仰在沙发上一脸颓丧的邵彦东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没看对方,邵彦东伸手捏着眉心,心累得多一句都不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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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邵彦东接到弟弟一通电话。
对方决绝地表示要跟黎雪笑离婚,而且原因确实跟律师事务所的调查员探寻结果有关。
毛毛又要在家里多寄住一段时间,邵彦东倒是没什么异议,而顾宇锋虽然不喜欢孩子,但经过这段时间接触,倒也是渐渐消除了对毛毛的抵触心理。
当天下午去幼儿园接毛毛前,邵彦东接到组里通知,说是越野民间骑手已找齐,第二天上午便可以在指定场地彩排。
然而真到了彩排日,骑手之一因为乘坐的某部样车有问题而跌伤了腿,再次让宣传活动搁置下来。
终于,那个名字光荣出现在漆黑和屎黄色交织的名片上的男人现身加莱欣公司。
邵彦东站在一堆没见过百越行任何人的组长中间一并等待负责这项目的郭余杰时,还以为对方已人到中年。
但看到郭余杰本人亮相,邵彦东还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看上去相当年轻,给他副眼镜大概还能继续装装大学在读生。
从第一印象判断,邵彦东感觉这人的工作经验不会超过三年。
当然,他的猜测数次以失败告终,也不会搁多少筹码在上面。
对方来加莱欣的主要目的,除了带人给样品机车补修零件外,便是带来了新的设计方案。
策划项目中众组长听到客户决定,当即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
他们设计了将近一个月的成果忽的又被全程推翻,禁不住引起一堆人反感。
和客户面对面而坐的总策划却十分满意,他当即表示会让公司人员想办法配合要求,尽量给个值得信赖的结果。
最终客户离开后,总策划叮嘱了什么邵彦东一句话没听。
他自认为自己底线不算高,一向以“为顾客服务”为观念的他忽的意识到并非所有人都值得他去给机会让他们踩线。
于是半途离开那冗长繁杂几乎憋死人的会议后,邵彦东伸手习惯性地舒展着眉间褶皱,缓步向洗手间迈去。
心不在焉地推门而入,映入他视野的画面却让他微微一怔。
很意外两次有这种冲撞性事情全发生在卫生间,邵彦东不禁一阵挫败。
他按着门把手立在门边,却注意到先前已从会议室离开10分钟的郭余杰此刻将刚脱下来的西装毫不顾忌地甩到洗手池边,单手按着一个被他逼到墙角的男人,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喂!”
大脑还没对眼前画面进行细致分析,邵彦东却已出于本能地开口喝住。
果然,那声音十分奏效。
抡拳的郭余杰显然是被惊吓到,手一颤竟直接打在他身前男人的后方墙壁上。
登时一阵钝响。
邵彦东看着对方一边抽手一边哀嚎的模样,缓缓眯起眼。
被对方按在墙上的男人敞亮地露着一张脸。
邵彦东定睛瞬间便免不得一阵错愕。
——只见被按住肩膀的骆迁此刻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在自己面前甩手的郭余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漩涡03
没有帽子口罩,骆迁那张毫无遮掩的脸直直暴|露在邵彦东视野。
对方那伤痕累累的头皮以及皮肉扭曲的面部情形一瞬便戳中邵彦东胸口。
听到响动的郭余杰相当恼火地转头望向门口那不速之客,意识到那一脸意外的男人就是让他打偏的罪魁祸首,忍不住粗声哼道:“没看这儿处理私事儿么?你等下再来。”
紧靠在墙上的骆迁只是疲惫地侧头朝门口张望了一眼。
但定睛邵彦东身型的瞬间,他面部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压在门把上的手没动弹,邵彦东就那么敞着门站了一会儿,才镇定地向郭余杰开口:“郭先生。”
闻声,对于这个知道他姓氏的男人多了个心,郭余杰又朝邵彦东方向扫了一眼,但并没认出对方就是几分钟前出现在会议室中的参与人员之一。
眯着个眼狐狸般细致打量着邵彦东,郭余杰稍稍收敛了先前嚣张跋扈的态度:“——你哪位?”
“刚才在会议室见过面,我们刚谈过关于更新广告宣传方面的事情。”邵彦东看上去很平静。
“哦,加莱欣的。”神色不悦,郭余杰朝门口偏了下头,催促,“你外面等下,一会儿再来。”
邵彦东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等了一会儿,郭余杰积在胸口的愠怒一点点鲜明起来。
他咂了下嘴,改成一只手扯住骆迁领口,并用胳膊肘抵着对方脖颈不让对方动弹(即便骆迁压根没挣扎的意图):“怎么着,我刚哪句话没听明白?”
“郭先生。”邵彦东视线越过郭余杰肩膀落在对方身后的骆迁身上,“不管什么问题,我们文明解决。”缓步朝前迈,邵彦东沉着脸,整个人看上去压迫力十足,“麻烦你先松开手。”
从身高上,骆迁和邵彦东都比郭余杰要高。
两个男人一边一个把他夹在中心,弄得郭余杰相当不爽。
他西服狼狈地搭在洗手池沿,衬衫也凌乱得不成体统,但他却伸手指着邵彦东的鼻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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