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手一抖,杯子里的水险些晃了出来。
“说起来,”闻晋霖按住他的手,“仙仙在哪儿呢?它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杨斌”猜测它可能看到了什么,他刚才去找猫,发现仙仙塌着耳朵双目滚圆一脸惊恐地躲在柜子底下,用鸡肉条都哄不出来。“杨斌”还有一堆事要善后,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没办法给它过多关注,放下鸡肉就走了。“它躲起来了,要把它抱过来吗?”
“算了,让他自己待着吧。”闻晋霖重新躺下。“亲眼目睹自己双亲的床事也算一种精神创伤了,以后我们注意点。”
“杨斌”红着脸把床单给换了,和衣服一起放洗衣机里,地板撒上洗衣粉拖了一遍。洗衣机还嗡嗡地转着,他又走进卧室,欲言又止地看着闻晋霖,“你要不要再洗个澡?或者我帮你擦擦身体?”
“我再躺会儿。”闻晋霖挥挥手,语气昏昏欲睡。
“杨斌”把房门带上,轻手轻脚地把衣服都晾起来,屋子里满满洗衣粉的柠檬味,总算盖过了【情】【事】的味道。
眼看着差不多也到晚饭的点了,“杨斌”打算下楼去买点小菜熬粥给闻晋霖吃。新来的快递员出去送货还没回来,钟姐在一楼坐着看店,看见他下来,和往常一样笑着打了个招呼,但眼神里透着股子怪异。
“杨斌”心里咯噔一下,这栋小楼房是自建的小产权房,质量说不上好,隔音也不怎么样,难保钟姐不会听到什么动静,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他同样笑着打了个招呼,有些心不在焉地去了超市。他俩方才也算是白日宣淫了,闻晋霖虽然一向胆子肥,但也顾及着时间地点都不太合适,并没有叫得太大声,实在忍不住了,就将头埋进枕头里呜呜咽咽地叫几声。倒是自己跟个畜生似的停不下来,床板一直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如果他俩的事真的被人发现了,他是个自由职业的中年大叔,之前还是个烂赌鬼,无所谓名誉不名誉的。可闻晋霖该怎么办呢?他那么年轻,又是做演员,传出这种事情说不定会断送他的事业。“杨斌”深深痛恨自己的无能,他没钱没势,没办法给予闻晋霖任何帮助,没办法堵住流言蜚语,甚至连给他一间舒适的房间、一张安静又结实的床都做不到。做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着实没有资格拥有这么可爱的小情人。他的心情一下子灰暗下来,耐着性子挑了几株青菜称了一包小米,提着购物袋步伐沉重地回了家。
闻晋霖半梦半醒地躺在卧室床上,听见门被打开就微笑着抬眼看过去,“几点啦?”
“五点多。”“杨斌”靠着门框站着,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那我该起来了。”闻晋霖掀开被子,露出【赤】【裸】【裸】一身细皮嫩肉,爱痕遍布。
“杨斌”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胸口,那里也都是牙印和吻痕。他上前几步,一手扶着闻晋霖的腰,轻声问道:“疼不疼?”
闻晋霖顺势靠在他身上,“唉,羊叔叔,我说你是个傻白甜腻还不信。你干嘛问这种给自己挖坑的问题?我要是说疼,以后我俩下次再一起运动岂不是显得你很不体贴。我要说不疼,又显得你年老体衰毫无战斗力。”
“杨斌”脸色青红不定,一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声音都哑了,还是少说话吧。”闻晋霖在他掌下闷闷地笑。
等进了浴室,“杨斌”在花洒下放了张塑料板凳让他坐下。为了不再弄脏一套衣服,他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下来,叠好放在干燥处。
条件如此简陋,闻晋霖也没有嫌弃什么,坐在小板凳上,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由着“杨斌”侍弄。“杨斌”却替他感到满心酸楚,这鬼地方又小又旧,闻晋霖一抬手一伸腿就能碰到墙。墙上的瓷砖质量不怎么好,经年累月下来就和旧书本一样泛着黄褐色。花洒也被水渍堵得不太畅通,落下的水柱既不大也不直,稀拉拉有气无力地打在人的皮肤上。他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杨斌”有些出神地想道,应该有个干净洁白的大浴缸让他躺着,水里撒一点他喜欢的香油,让他足够舒适和放松。屋子里应该有暖气片,现在是深秋的季节,他就这么湿着身体从浴缸里跑出来和自己玩闹也不会着凉。“杨斌”替他擦洗的动作停了下来,突然说:“我配不上你。”
闻晋霖身体一僵,微眯着的眼睛睁大了,冷冷瞪着他,“如果下一句是让我忘记刚才的事,重新找个配得上的我的人,我劝你还是咽回去,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往死里揍。”
“杨斌”低着头,没有发声,两条胳膊用力地圈住他,将他按在自己怀里。“杨斌”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讲自己的感觉,他并不想将闻晋霖从自己身边推开,但是……就好像有神仙显灵告诉他买一个号码的彩票就能一夜暴富,可他却怎么都凑不齐买彩票的5块钱。
花洒仍在往下喷水,水从“杨斌”的头发上落到肩膀上,落到闻晋霖脸上。“羊叔叔,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留在“杨斌”□□边的一个牙印,“有很多事情你还被蒙在鼓里,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讲。”
“杨斌”松开他,将湿漉漉贴在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到脑后,露出一双略显忧伤的大眼睛。“什么事情?”他轻轻亲了亲那层薄薄的细腻的眼睑,希望那双眼睛能像以前那样开心得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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