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辙碍着顾明生,不敢直接怼他,就阴阳怪气地笑:“是啊,可是一份大礼呢!”
陈纹玉还没来得及给一个白眼,一直没什么话的顾明生就跟着道:“纹玉今日带你们出去了?”
“是的,父亲。”顾辕用他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方式把野食一事大概说了一遍,话中一边捧着陈纹玉,一边又谦虚地表示自己和顾辙都需向他学习,并且分毫不提陈纹玉怼顾辙的话。
顾明生越听表情越愉悦,最后竟然大笑起来,连连称好。至于他说什么好,就没人知道了。
吃完蛋糕,已是半饱了。萍姨给顾辕和顾辙端了长寿面,另外三人则是半碗羊肉汤。
吃饱喝足,陈纹玉和顾辕顾辙上了楼。
途径陈纹玉房门口,陈纹玉出言留住他们,从房中拿了两个礼袋出来。
他拿着礼袋的表情很古怪,似尴尬,似憋笑,似挑逗,于是顾辕和顾辙就惊异地看见陈纹玉自己打开了其中一个礼袋,竟然是一条大红的内裤!
“恩咳咳。”陈纹玉还是那个古怪的表情:“我们那儿都这么说:十二岁是本命年,要穿红内裤驱邪的。”
顾辕闷着脸不做声,顾辙后退两步离那条红内裤远点,嫌恶地吼了起来:“你你你,送的这什么玩意儿!倒不如不送!”
“嘿,还嫌弃?”陈纹玉笑嘻嘻的,手指勾着内裤甩了甩,好不得意地发话了:“我可是头一回买除自己以外的人的内裤,码数我都不知道对不对,反正你们爱收不收咯。”
他正嘚瑟着,顾辕就一手把那条内裤抓了过去,声音清冷地打断他的爽快:“大哥有心了,谢谢。礼袋给我吧。”
陈纹玉撅着眉头把礼袋递给顾辕,不大乐意地问:“顾辙呢?你要不?”
顾辙顿了顿,脸色不善地伸手接过了另一个礼袋。
陈纹玉觉得有些不爽,正要抑郁地关门,突然想起这内裤的尺寸是自己的,两人肯定是不能穿的,忍不住又乐起来,咬字清晰地嘱咐道:“这是本命年红内裤,得今年穿最好。”
今年,凭你们这矮个是穿不上的,虽然你们也不乐意穿就是了哈哈哈哈。
他乐呵了一会儿,表情就明媚起来:“快回房吧,明天还得上课呢。”
说到这个,不得不提起赵司机的儿子赵廉。王司机一人毕竟不方便送他们三个,于是顾明生请赵廉来,在三人同时出门的早上送顾辕和顾辙去学校,一般是周一,像今日情况,则变成周二。
为了赶上周二早上的课,陈纹玉五点就起床,苦着脸在王司机车上打盹。
第一堂课是英语,陈纹玉撑着眼皮盯着白板,迷迷糊糊听不清这个女老师lu在说什么。
向阳用胳膊肘捅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昨天请假干嘛去了?”
“陪俩小少爷过生日呢。”
“哈?是不是超隆重的?”向阳显得兴致勃勃:“什么大佬宴会,七层蛋糕的……”
“那倒没有。我把他俩带到深山老林猎食去了,也算是在野外过了个比较刺激的生日吧。”他说着,又想起红内裤事件,迷糊的脑子突然醒悟,接着他就“噗嗤”笑了出来。
然而这很悲剧,lu在讲台上幽幽地喊:“陈纹玉同学,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陈纹玉收住笑站起身,luantly翻译一下‘滚滚长江奔流不息’。”
“额。嗯……t river runly”
“ok,get out,please.”
于是陈纹玉就从后门出去罚站了,嘴里还嘀咕道:“我感觉是对的啊。”
另一边,送顾辕和顾辙去上学的赵廉,他还不到二十三岁,却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本来可以继续读博,但他一心想要回国,也就放弃了攻读博士的机会。
他本科学的是市场营销,研究生时选的心理学,这两者其实有所关联,比如研究下消费者的心理,才能更好的做营销。
回国后他就进了顾氏工作,在市场营销部门挂名副经理助理,因为他挂名职务的轻松,顾明生便派了他来送两人上学。
顾辕和顾辙不记得他,但是他还记得这两位小少爷,虽然比他们大了十岁,但一路聊起天来却毫无压力。
“赵廉哥,你为什么学心理学?”顾辕坐在后座,听他说了许久,插话问道。
“这世界上最难理解的东西就是人心呀。”赵廉握着方向盘,慢慢说着:“我大学时候学市场营销,教授叫我们分析消费者心理,论如何才能根据他们内心的需要做方案,才能打动他们让他们购买产品,可是人哪有一样的,有人看中这个,有人偏爱那个,你说,怎么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不能,你只能做到让多数人满意。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好,虽然少数服从多数是自古以来的一种选择方式,但是人不能永远服从啊,为了不让多数人为难而委屈自己,并不总是好做法。辕少爷,就说你以后如果爱上一个人,那人和你门不当户不对,先生和太太都极力反对,你身边的大多数人也都是不赞同的,那时候你做出放弃的选择,或许你自认让别人满意了,但是你自己满不满意呢?”
顾辕心里一抽,轻笑道:“可是人有时候并不具有选择权。”
赵廉笑了笑,接着说下去:“不,选择权从来都是在自己手上,只是有时候我们做出的选择违背了自己真实的意愿。就好像我,心理学其实并不过关,应付卷面和论文的时候确实写的很好,但我心里想的却不是我所写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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