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晓喝了一口水,润好嗓子轻声答,“我又量了一次,38度。”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刘晋雅总觉得不放心,“光吃药行吗?”
钟瑜晓答得十分果断,“行!”
注意到钟瑜晓不自然地蹙眉抿唇,刘晋雅心思一动,有了个合理的怀疑,“晓晓,你是不是害怕打针?”
“不是。”钟瑜晓斜眼,转开别的话题催促,“你也洗手吃饭吧。”
刘晋雅想着问下去没结果,默然听从。
用完早餐,钟瑜晓开始慢条斯理地看她买来的药,瞧见一个口服液嫌弃地放到茶几另一侧,“这个药没用,丢了。”
“为什么?”刘晋雅瞥了一眼,“你的医药箱里就有啊。”
“我吃过,所以知道没用。”
刘晋雅隐隐觉察到一丝奇怪,但说不出根据,由着钟瑜晓对药品挑三拣四一番,最后听到一个诡异的结论,“你是不是让店员坑了?”
“唉,可能吧。”刘晋雅揉揉眉心,“生病就要看医生,这样吧,我们去楼下社区医院看看。”
钟瑜晓眯眼,“有必要?”
“你挑来挑去,只肯吃一种胶囊,肯定要去找医生看看呀,放心,我们不打针,开个药就回来。”刘晋雅补充,把药品装回袋子,“顺便问一问这些能不能用。”
钟瑜晓木然听完她的话,徒劳地辩解,“我不怕打针。”
刘晋雅微笑,“我知道。”
外面的太阳出来了,清晨的薄雾散去,她们抄了近道,手牵手走在茂密树木间的石子路上,感觉气温缓缓升高,一点点进入白天灼热的状态。
正是周末,社区医院的人挺多,不大流通的空气里散发着复杂的味道,左边有个大婶扯嗓子打电话,右边有个小孩子在哭闹,医护人员看不下去会说个两声,把环境变得乱糟糟的。
钟瑜晓正发着烧,穿得比别人多,额头渐渐冒出一点汗,想把外套脱了。
刘晋雅不让,拍背安抚,“乖啦,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这个地方风吹不到。”钟瑜晓瞥了一眼为了空调而禁闭的窗子,“我不会着凉。”
刘晋雅瞪去一眼,“谁让你穿小背心了?”
钟瑜晓自有自的道理,“容易量体温。”
“我下次跟你穿个情侣装?”
“不热了。”
她们谈话的几分钟,前一个进去的病人出来了,叫号器反复叫着钟瑜晓的名字。刘晋雅陪着进去,看到医生之后简单地说明情况,钟瑜晓则像个被家长带来的宝宝一样,坐好等待。
感冒发烧不算大事,医生望闻问切一番,不让她们多花钱,“这些药都行,吃口服液和胶囊,多喝水多休息,有不舒服再来看,我们晚上也可能按铃求诊的。”
刘晋雅说着谢谢,钟瑜晓不放弃地拿起口服液问,“没有替代品?”
“我给你开一副中药?”
钟瑜晓叹气,“不用了,谢谢。”
刘晋雅看明白什么意思了。
钟宝宝好像怕苦。
回到家,她嘱咐钟瑜晓吃药之后,专门翻出了蜜饯糖果,煞有介事地摆在小碟子里,放到最方便拿到的手边。
“什么意思?”钟瑜晓皱眉,“我不怕苦。”
刘晋雅顺着话说,“嗯,我知道。”
钟瑜晓为了证明,插了吸管一口气将药液喝干净了,全程面无表情,眼神无波无澜定在她身上,而后一放空瓶一挑眉,跟电视剧里侠客饮酒一样潇洒。
刘晋雅但笑不语,把一颗蜜枣喂过去了。
钟瑜晓吃了,不经意间咬了指尖,在她愣神时挪了挪位置,挨得愈发近。
“别闹了,换衣服睡觉。”刘晋雅眼见着钟瑜晓要逼过来,无奈一笑,点了点鼻尖柔声劝,“睡一觉就好了。”
“一起?”
“行吧。”刘晋雅想着没什么事情可做,照看钟瑜晓顺便捻一捻被角还是可行的。
再次躺在床上,钟瑜晓把她的手牵好扣紧,揣到被窝里,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装作没听到她的抱怨。
刘晋雅不放弃地重复一次,“宝宝,你不觉得别扭难受吗?”
“不觉得。”
“好吧。”刘晋雅挪近了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拍被子哄人,“乖,睡吧。”
钟瑜晓却睁开眼,“我身上味道不难闻吗?
“嗯?”
“口服液的中药味。”
刘晋雅细细嗅了下闻到药味,扑哧一笑,“你之前不肯喝口服液,就是怕我嫌弃你啊?”
“你说要去次卧睡。”钟瑜晓别开眼。
刘晋雅抬手抚着脸颊,让钟瑜晓重新转过来面对面看自己,“不去了。”
钟瑜晓满意点头,转身把她抱住,“睡吧。”
一觉醒来,钟瑜晓的烧退了,刘晋雅反而开始咳嗽,忍着苦喝了同样的口服液,捂脸泪汪汪地看眼前传染人的罪魁祸首,“都怪你。”
钟瑜晓学了早上给她喂糖吃。
刘晋雅张口,感觉舌尖的苦涩被甜味盖去,正觉得舒服些,药水的后劲忽的涌了上来,一下子让嘴巴里重新有了难闻的味道。
她想哭,“这股味道好难闻啊……”
“什么味道?”
“中药味。”
钟瑜晓仗着自己还没吃药,凑近了,蹭着鼻尖脸颊嗅一嗅,“有吗?”
刘晋雅不敢开口,咬唇看着近在咫尺的钟瑜晓,抬手想推一推的,没使上劲便觉耳垂有温热的亲吻,整个人一抖,身子发软后靠陷入松软的沙发里,垂下手揪了衣袖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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