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之摇头:“见得多了而已。一个世纪前,我们沈家也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当年曾祖父带着祖父前往法国居住,衣服鞋子等生活用品没有书籍瓷器多。后来家父带我们兄弟回国,就把那些东西全带回来了。不过,有一小部分现在存放在申城博物馆里。”
“那我们改天可得去看看。”一位很是儒雅的男子道:“沈总,你和殷小宝关系不错,问问他汪老板还有没有私货。”
沈从之挑眉,“钱总也对珐琅器感兴趣?”
“我喜欢清新淡雅,极具华国风的瓷器。不喜欢五颜六色,颜色过于扎眼的珐琅彩。如果珐琅器都像雍正时期的作品,造型别致,画风细腻,我是不介意把家里的花瓶全换成画珐琅器。”钱总说。
沈从之笑了笑,“行,我待会儿给他发个短信。”
“谢谢。”钱总顿了顿,“那几位法国人会听殷小宝的话,到别处逛逛?”
“肯定会。”沈从之道:“法国人懒惰,但法国商人绝对是精明又勤快。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先签合同付定金。”话音落下,站在角落的几人听到劳拉说:“汪先生,我要这两件珐琅器,你说个数,我转给你。”
“您是殷小宝的朋友,你说价吧。”汪老板说出这话一阵肉疼。
劳拉摇头,“你们华国人太谦虚了,我很喜欢但是也非常不喜欢。殷,你说多少,我听你的。”
众人下意识睁大眼,支起耳朵,听殷小宝说:“华国币?”劳拉点头,殷小宝伸出两个指头,钱老板转向沈从之,无声地问:“两万?这么便宜?”
“二十万?两万八千欧元一件?”劳拉问。
殷小宝眉心一跳,汪老板下意识扯殷小宝的衣角,殷小宝朝汪老板脚上踩一下,点头,“是的。女士。”想一下,“杜兰先生,这边的比较便宜。”
“是她买,不是我买,我听劳拉的。”杜兰心想,一件送给丈母娘,一件送给小姨子,甭说不足三万,算是三十万欧,他也不敢阻止。
否则,丈母娘不高兴,带着他老婆出去玩个十天半个月,他的生活会变得一团糟。
劳拉笑道:“殷,你不要担心,我卡里有钱。”说着看向汪老板,“两件五万五,可以吗?”
汪老板连连点头,非常可以。
“那我给你六万,五千是给殷的油费,谢谢他带我们来这里。”劳拉极其认真地盯着汪老板。
汪老板心塞,五千欧油费?殷小宝的车子烧的是欧元不成?肉疼的说:“我知道了,女士,我会转给他。”
“请你把瓶子包起来给我先生,我把钱转给你。”劳拉是个十分爽快的人。
汪老板之前并没有听殷小宝的话,把被他嫌弃一逼的瓶子销毁,而是用相对稍稍低一点的价格卖出去,然后又根据他的意见重新烧制一批。
用料耗时都和前者差不多,但是价格却是前者的四倍。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就算给殷小宝油费,汪老板痛也快乐,立马喊人上来包装。
“杜兰先生,这个鼻烟壶送给你。”汪老板说。
“我不要。”杜兰很是嫌弃,“我要殷刚才说的那个掐丝鼻烟壶,我只喜欢那个。”
汪老板一噎,卧槽,这外国人可真不见外,“那一件已经被人订走了。”
“别想骗我。殷已经说了,除了那四件最漂亮的珐琅器,这里面所有器皿都没卖出去。”杜兰道:“你们华国人很谦虚,但是也很虚伪。”
“杜兰先生,这件鼻烟壶是大师的作品,大师如果知道他的心血被当成赠品送出去,他会辞职不干的。”殷小宝道:“你就别为难汪老板了,你真心喜欢,让他半价卖给你。”
“四千块。”杜兰说。
“可以。”殷小宝点头,“欧元。”
杜兰噎住。
“噗!”罗伯特笑喷,“杜兰,你个小气的老头,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劳拉的丈夫。”
“你才是老头。”杜兰比劳拉大五岁,然而鬓角已有白发,偏偏又比较胖,两口子走在一块,劳拉简直像他的情人。因此没少被伙伴们调侃。
罗伯特不恼也不接他的话茬,转而问殷小宝,“这个鼻烟壶到底值多少?”
“一千欧。”殷小宝道,“不打折。”
雅克挑眉,开口问:“你好像很了解这些珐琅器的价格。”
“是的。”殷小宝面不改色,“我喜欢珐琅器,经常来这里玩。”
“我相信。”一直没开口的法国青年男子说:“我们到的时候,这家工厂的大门是关着的。当时他的车在我前面,门卫看他一眼就把大门打开放我们进来了。”
景泰蓝工艺厂从外面看不显眼,而法国元首收到的礼物是由汪老板提供,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汪老板的在业内的地位,也可以看出工厂烧制的器皿会是多么贵重。
身为工厂门卫,不经过登记盘查,只看脸就开门,在场的法国人仔细一想就猜到只有一种情况——殷小宝和汪老板交情颇深。
雅克点点头,算是接受这个解释。罗伯特想得比较多,早就想到其中关键,所以问殷小宝而不是问连法语都不会讲的汪老板。
“给我两个吧。”罗伯特指着另一个画珐琅鼻烟壶。
岂料殷小宝摇头,“这件不算好。”
“为什么?”罗伯特不解。殷小宝道,“我拿出来你就知道了。老汪,把罩子打开。”
两三千块一个的掐丝鼻烟壶被殷小宝卖到七千,汪老板也不介意他拆台。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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