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就这样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在这座城的每个角落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父女两人的身影,渐渐的,沈墨的背篓背不下小婵了,她长高了许多,也沉了许多,被他剃掉的头发也长长了,用细细的红珠串扎了双髻,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皙,眉眼秀丽,嘴角上翘,容貌跟沈墨是越发的像了。
“身体健康,大吉大利!”沈小蝉两岁五个月了,能跑能跳,嘴皮子也越发的利索了,每次沈墨给人送药,她就会甜甜的说上一句祝福的话,听得人家止不住的夸她这个小丫头机灵又漂亮,家境殷实的还会塞点糖果糕点什么的给她吃。
现在没了背篓,沈墨要么是让她自己走,要么抱她,要么背她,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骑在沈墨的脖子上。所以每次人家给糖吃还好,可每次给了糕点,沈墨就恨不得头顶冒烟。
比如现在。
“沈小蝉,你别把糕点渣全掉在我头上!”还没她手掌大的糕点,悉悉索索的吃了几刻钟了还没有吃完,糕点屑下雪似的往下落,沈墨恨不得把糕点夺过来一口吃了算了,“还有,要尿了就跟我说,别又尿我脖子上,听见没?”
小婵振振有词的反驳他道:“爹,你可真搞笑。我什么席候尿你脖子了。”
小婵说话说的早,语句丰富,表达能力非一般的强,除了偶尔急了说话有些结巴或者个别吐词不清,其它时候那都溜的很,成天叽叽喳喳的跟个小麻雀似的,有时候沈墨都被她挤兑的两眼发直。
沈墨呵呵一笑,“什么时候?你说什么时候?”
小婵美滋滋的道:“我没尿过,我可是最漂亮的淑女。”
沈墨实在受不了这位小淑女满头的给他洒糕点渣了,于是把她拎下来抱在怀里,沈墨在家的时候帮安大夫搬了些重物,这时候胳膊都还有些麻,抱她的时候胳膊往下坠了好几次。小婵感受了,眼里的泪意说来就来,她望着沈墨的脸,满是伤感和动情,“爹,你老了吗?你抱不动我了吗?这是真的吗?等我长大了,我来抱你走路,好不好哇?”
……怎么就这么爱演呢?到底像谁啊。
哦,像他。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伸出舌尖舔干了落到了嘴角的眼泪,眨巴眨巴眼睛若无其事的继续啃起了剩下的半块糕点,仿佛刚才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沈墨无语的翻起眼睛看了看天。
因为暂时没有接到其它的生意,时间也还早,沈墨就带着她在附近湖边的草地上玩耍,沈墨有些累了,就地坐下了,拿着草帽扇风,微笑着看小婵在身边肆虐那些花花草草。
沈墨看到她额头上点的那个朱红色的小圆点,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阵暗笑。小婵总是自信满满的说她是最漂亮的淑女,其实沈墨觉得这话应该改成——最爱美的淑女。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要挑漂亮的裙子穿,头发也要日日换不同颜色的珠串来扎,必须还要沈冰给她在额头上用胭脂点个红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肯出门。
阿姐就算现在脸上的脓包已经消了许多,但她从来不用胭脂水粉,可是为了小婵,她将那些都买了些回来,还买了个大梳妆台。经常沈墨稍不注意,小婵就爬到梳妆台的凳子上,对着镜子用胭脂把自己的脸跟嘴巴涂得红彤彤的,然后一个人捧着脸在那呲着小白牙冲着镜子里的只喜滋滋的笑,别提多臭美了。
在她半岁的时候,沈墨给她把头发剃了,沈冰生气了一个多月。但是换成现在,沈墨若还敢剃她头发的话,沈小蝉恐怕是要第一个要跳出来咬死他这个老父亲了。
“小婵快回来!”见她蹬蹬蹬跑远了些,沈墨忙起身喊她。
小婵摘了什么往头上插,然后又听话的蹬蹬蹬跑回来了,“爹,你看我!”
等跑近了些,沈墨才发现她的发髻间倒插了一根狗尾巴草,随着她的动作还在晃啊晃的。
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沈墨顿时克制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都笑得弯起,他哎哟的捂着肚子,脱口而出道:“沈小蝉,你怎么跟你那个爹一个样啊!”
小婵扬起小脸懵懂不解的问:“爹,什么那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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