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手臂靠在那,静静地听二人的对话,没有要插话的意思。他抬头看白。这一切,好似都有些不合常理,但又好似都在情理之中。
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如此的自然而然。
“……有一天。”白启唇,重复了一遍,他仰头,怔怔地看着那紫色的伞面。
“对。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神乐抬头看看没有一丝云朵的苍青色天空,忍不住向上伸出手去,“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会失望的。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值得让人期待的人。”
怎么会呢。有这么多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他的到来,或者说是归来。至于期待,我只是,想见见他罢了。
白闭上眼,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那个和我,有着一张如此相似的脸的人。我想看看他,是否值得我如此努力地,去改变自己;看看他,又是否真如我想象中的,那般,绝世无双。
白理了理自己的袍袖,微微起身向外挪了挪,颔首弯腰:“下一次入春时,我定会送些自酿的樱花酒去,供姑娘品尝。”这是送客的礼节。
“叫我神乐就好了。‘姑娘’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听起来会很奇怪。而且,我不会喝酒。”神乐迈步走向来路,“到了那个时候,若是那个家伙已经回来了,你倒是可以给他斟上一杯樱花酒。偶尔喝些典雅的酒,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
随着神乐的话,想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纷落如雨的樱花下对酌一杯樱花酒的样子,男人轻笑出声,终于开口道:“那时候,可别醉了。”
白直起身来,院间的微风将他的银发拂起,在他眼前纷飞乱舞,扰乱了他的视线。
而透过那缕缕银白的发丝,他只想,能看到男人唇边的笑。白愕然发现,自己竟是颇为贪恋那抹笑。
但或许,那是他永远不会有机会,去触碰的。男人的存在,对他而言,只有恩人般的高高在上,这一种意义。
“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把手上的伤养好,暂时别去道场了。要学剑道的事,等你伤好再说。”男人转身离开前没有忘了嘱咐白好好养伤。
骨子里,他永远不会是个冷血的人。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关心,白却很是欣喜:“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的。谢谢土方先生的关心。”就连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了。
谁会要你这种蛋黄酱混蛋的关心啊。这点小伤,阿银可是完全没问题的哦。
与白的嗓音如出一辙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确是完全不同的话,完全不同的态度。
男人看着白那张带着轻柔微笑的脸庞,终是在心里苦笑一声。又是这样。
笨蛋……怎么偏偏,什么地方都有你呢。这样很烦啊,天然卷混蛋。
本是想应一句,怎料这话到了嘴边,却是因了脑海里的声音给打断了去。有了这片刻的停顿,要是将这话接下去,又显得过于地刻意了。
男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那棵正在落叶的树下跪坐的白,只能转身离开。
这世间的天然卷,怎么都如此让人忧心呢。这样地令人,无可奈何。
不对哦,所有的天然卷都是好人啊。土方君,你那种想法是不对的。
男人抬头看了看走在他前面的神乐。夜兔姑娘身上那件白底蓝云纹的旗袍下摆晃动着。
恍惚间,他听见自己轻声回应那句话。
“是,是。我知道了。”
所有的天然卷混蛋,都是自说自话的滥好人。
第15章 拾伍
“高杉?”站在窗前的桂扭过头去盯住坐在屋子中央的山崎退。
“是的。正是因为高杉晋助的出现,副长让我请桂先生去一下真选组。”山崎被桂被桂的忽然看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失去了那只左眼,桂显得危险了许多。而从桂那张本来就看不出多少情绪波动的脸上,旁人也就更难看得出他真正的想法了。
“……高杉。”桂移开了目光,略做思索,“事到如今,竟然连你都要牵扯进来了吗?还是说……罢了,现在就去吗?”
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啊。
被桂一连串不明所以的话弄得发懵的山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桂的最后一句话是在问自己,赶忙应声道:“是!如果现在没有什么要事的话。”
“都现在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要事。也好,顺道去看看银时家的两个小鬼。”桂拍了拍自己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伸手合上了面前的窗子,“这事,怎么变得愈发复杂起来了。”
山崎听着桂的自言自语,看着离自己不过数米远的桂,忽然有些出神。
是不是世事变迁得太快了呢。他如今竟能这样和平的与曾经每天让真选组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抓不住的桂小太郎同处一室,他还称他一句“先生”。
两个人对此,都无甚防备。自然,又违和。
“怎么,觉得世事无常,时过境迁了?”桂捻了捻自己手指上沾到的窗榬上的薄尘,他发现了山崎退满脸恍惚的样子。
空气中的尘埃,似乎愈来愈多了。
“嘛……是有一点。”山崎抬手轻挠了两下自己的脸侧,笑得有些尴尬,“这些年发生了,嗯,很多事呢。”
“不是很好吗,能这样和平的相处。”桂将手放回袖子里,如一直以来那样,两手叠拢,交叉藏在在衣袖里,抱在腹前,“已经可以说是再好不过了吧。”
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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