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冯子凝心道还是算了,打算让司机原路返回,可是等司机应他,他又犹豫了。冯子凝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勉力地微笑说:“没事,您快点儿开。”
司机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开车。
冯子凝抱臂靠在座椅里,摸下巴盘算,自己这回见到覃晓峰还是不能打草惊蛇。他时隔一年的时间再度出现,甫一见面便向覃晓峰告状蒋悦湖不是等闲之辈,任谁都会起疑心。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他得重新获得覃晓峰的信任,以后再旁敲侧击地告诉他关于蒋悦湖的事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虽然快三十了,的确需要一个女朋友,考虑谈恋爱结婚,但也得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吧?可是,编什么理由让覃晓峰相信他不是故意不联系呢?被研究院高薪聘请以后,长期带领项目组攻关科研,没时间联系?这理由骗外面的人还可以,覃晓峰自己就在研究院工作,ce所什么情况他肯定有所耳闻,冯子凝摇摇头,又产生原路返回的念头了。
在冯子凝这么反反复复地挣扎的过程中,计程车抵达活动所在的酒店。冯子凝站在酒店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先被等在酒店大堂的招待人员发现。
“咦?!冯工!”对方同是ce所的工程师,认出冯子凝,兴高采烈地走出来,拉着他的手,硬是把他招呼进酒店里,“你来了?实在太好了!哎哟,真是,你不知道,这群人很不像样,很多人报名了却不参加!我们准备的玫瑰花还剩了大半捆!你快去、快去,让的人也看看我们不是没人嘛!”
冯子凝摸不清真实的状况,就这样被他拉进电梯。对方在电梯里提起实验室的女神蒋悦湖,愤然道:“女孩子家家,这么没有诚信,真让人失望!咱们所好些人奔着她来的,结果从早到晚,连个面也没露。他们非说她要加班呢!加班什么时候不能加?终身大事可不能耽误。唉,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有三十了吧?留这样的印象给大家,很影响团结呀!”
蒋悦湖是硕士毕业后考取了他们学校的博士,与覃晓峰同一年毕业,年纪比覃晓峰大一岁,社会上许多与她同年纪的女孩子已经嫁人,有些甚至有了可以打酱油的孩子。事实上,也有好些姑娘选择在硕博期间结婚,这样家庭学业两不误,但蒋悦湖似乎不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
整间研究院内但凡还单身的,有哪个不是大龄青年?三十岁未婚是一个常态,不过很多人都在平静之下暗暗地着急。冯子凝不知道蒋悦湖是不是恨嫁,从她在社交网络上的表现来看,她似乎是恨嫁的,遇到七夕、情人节这样属于情侣的节日,她必定会感慨自己身为大龄单身女青年的悲哀。但是,她的身边并不乏追求者——冯子凝想到覃晓峰,暗暗地吁了口气。
他们两个再这么暧昧下去,蒋悦湖最终会答应覃晓峰吧?冯子凝随着同事走进舞会现场,手中不知何时被塞了一支玫瑰花。他茫然地四处张望,顿时不知道自己过来有什么意思。
冯子凝回过神,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在研究院上班了,e研究所又有业务上的往来,自己再这么藏下去,万一哪天在路上被覃晓峰遇见了,岂不尴尬?何况,根据受聘时签署的劳动合同,他在合同期内不能辞职,想在被发现以前溜之大吉,当做自己没回过国也不可能。思及此,冯子凝放弃了一走了之的念头,打算还是和覃晓峰见一面。
“冯工!”在舞会入口负责接待的工会小组长笑眯眯地对他挥手,指着桌面上的签到表,“来签个到呗!”
冯子凝走过去签到,顺便看了一眼现场来了哪些人。可是,当冯子凝把所有人的名字都看了一遍以后,他错愕地发现覃晓峰并没有参加舞会!
怎么回事?冯子凝皱起眉,目光往舞池及周围扫视了一轮,确实没有见到覃晓峰的身影。一时间,极致的愤怒涌上冯子凝的心头。原来覃晓峰也是报名了没参加!是得知蒋悦湖不来以后,自己也没出现吗?还是他们俩现在不知在哪里处着?
冯子凝哑然无语,当下把手中的玫瑰花丢进一旁的垃圾篓里,不顾同事的叫喊,愤愤然地离开会场。
其实,从去年的7月31日冯子凝发现覃晓峰的同事拍下覃晓峰与蒋悦湖一同逛超市的照片,照片又在覃晓峰的朋友圈里引起不小的话题以后,覃晓峰从来没有想过找他吧?
如果不是看见那张照片,冯子凝压根想不起蒋悦湖这个人的存在。他远在海外,和覃晓峰几乎每天都会联系。冯子凝偶尔会调侃覃晓峰为什么还不找女朋友,可是覃晓峰一直说自己的行情不好,没有人要。那叫做没有人要吗?
从看见那张照片起,冯子凝立即对照片中的女生进行全方位的了解和搜寻。他看遍所有覃晓峰好友的主页,发现原来在覃晓峰和好友们生活的圈子里,他与蒋悦湖之间早有互动。当冯子凝得知蒋悦湖与覃晓峰在同一间实验室师从同一位导师,一个久远的信息忽然后知后觉地回到冯子凝的脑海里——
早在冯子凝在海外求学的第三年,覃晓峰曾在一次闲聊时告诉他,实验室里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喜欢穿得像日本女高中生似的。
冯子凝:除非长得很可爱或者超级有自信,否则不敢那样穿吧?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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