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有个项目跟加贝撞上了,他们集团的公子也跟贺情在赛道上碰过面。
两人一见面皮笑肉不笑敌不动我不动的,看着和和气气,贺情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暗骂了几句难听的话。
不过好歹那小崽子是个不足为人道也的富二代,天天惹事儿闯祸,生意做不来脑子也不好使的那种,挑事儿全靠他爸。
这个集团的负责人,边绍山,一只见钱眼开的狼,也是贺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当然是关于车运输线等等方面的生意了,整车这个生意上,双方根本谈不拢。
贺情一想起去年在业界酒会上碰到的油腻中年男人,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边绍山当时还拿了杯红酒,慢慢走过来把放着贺情名字的指示牌转了个面,面朝着自己,笑得极其虚伪:“加贝贺,心青情,贺情……少见少见,没想到,边某在这儿,还能遇到贺少赏光。”
说完他举了手中液体给贺情碰杯,贺情忍着性子,也挺礼貌:“边叔。”
边叔,你儿子比你牛逼。
……
这次的局,请在宽窄巷子的玉芝兰,闹中取静,门上没有招牌,站门口轻摇门环,就有人来延客入内。
应与将一进屋,就发现屋内多为木质家具,瓷器、字画,随处可见,墙上还挂着蜀绣,透露着一股子儒雅之气,一派文艺作风,听说餐具都是店主自己在景德镇的一间陶瓷作坊设计制作出来的。
他携了一身冰冷之气,黑衣黑鞋,面色不善,眉眼带凶,倒与这儿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这个玉芝兰,隐蔽性简直跟当年北京西城区地安门的什刹海之源会馆有得一拼。
那个地儿是在北京的时候,他们那一伙人经常定的地方,能吃上地道的满汉全席。
后来应与臣出事,也是在那里。
今天大远集团的老板边绍山早早的就到了,毕竟今儿个他做东,请了六七个人,包了整个玉芝兰的晚市,不过这家店也一共只有两桌。
待到引客入座,宴前川贝雪燕端上,边绍山手下的人也领着最后来的两位客人进了包房。
接过茶水饮了几口,应与将看了一眼手碟上的时令小点,没多大兴趣,但为了礼貌,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点。
席间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应与将没去看坐在他侧方的单江别,只是坐在位置上,用白瓷的勺轻搅杯中骨汤,略有些吃力地听他们讲话。
边绍山是天生的领导架子,做什么事儿都拿着一股范,半靠在椅背上,手指捻着擦手的布巾,心中暗骂怎么还没来人收走。
“桂先生是蓉城餐饮界传奇性人物,他的坐杠大刀金丝面啊,可是是几近失传的绝技……应总,不得不尝。”
这句话说完,上菜的人就把这特色菜端来了。
边绍山是看出来应与将比较认真在听,笑得眼边皱纹都深了一些,顺着话继续道:“应总,哎,我们都是粗人,不大讲得来普通话,见笑了真是……”
应与将一笑,自己也是小辈,语气还算恭敬,回答:“能听懂,不碍事。”
他平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见几次也难得见他笑几下,这席间气氛原本略有尴尬,这才缓和了些,川投派来的那两位经理“哎哟”一声,站起身来要给应与将倒茶,后者一顿婉拒,实在盛情难却,就任他们去了。
他的目光撞上单江别的,后者倒是不以为意,对着他笑了一下,低头去夹自己瓷碟上的煎饺。
夹了半天夹不起来,单江别又把筷子收了,看向应与将的眼神饶有兴趣。
边绍山命人取了些郎酒来,手下的人给席间的杯盏通通满上,斟到应与将时,应与将推拒开那一瓶郎酒,语气带些歉意:“边总,我开了车。”
听应与将拒绝了,边绍山眉头一皱,佯怒一番,又笑道:“这么大的家业了,不雇个司机?没事,你喝,等会儿啊,我安排人送你。”
应与将心中暗自佩服这人变脸的速度,但还是在这事儿上不想让步:“真喝不了。”
边绍山点点头,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念叨:“你们年轻人,万事儿都讲究得很!”
在旁边一直冷眼看着默不作声的单江别突然开了口,语气带着点儿讥讽:“应总做事儿特讲究……快准狠,狠得很。”
应与将眉头一跳,没接话,接过佳成集团的老板递来的郎酒,一点儿一点儿给桌上的各位倒半杯。
落了座,应与将手臂搭上桌面。
他笑一下,拿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杯脚在桌沿碰了一下算是喝了,朗声道:“今儿个确实喝不了,各位担待。”
所有人都瞅着他那气度,震慑力,可比今天做东的边绍山多了不少,看着他才像是今天的主角。
边绍山大笑:“后生可畏!”
听他们讨论了一会儿这一次合资的宝马reaow共享后,应与将迅速从他们的话语中分拣出了重要信息,包括风堂家的事情,以及这个项目所牵扯的庞大利益链条。
佳成集团的老板突然把酒杯一搁,眼神都略微有些涣散,像是喝酒喝得上了头,也是个憋不住屁的,说:“这一次,我听说,加贝有想入股?”
“加贝”这词儿一出口,入了应与将的耳,他瞬间就警觉起来了。
边绍山目光直直地盯着说话那人,把筷子也放到了筷枕上,说话也是毫不避讳:“那小少爷,呵!”
佳成的老板听边绍山也直言快语,兴许是真的喝多了,抚掌大笑:“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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