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林枷看着姜赦泛红的耳朵,总觉得怪怪的。
“林枷?”姜赦回过头,伸出一只手来,“人好多,拉着我,别走丢了。”
林枷握住他的手,温度传递而来,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于是他用力握紧姜赦的手,低声说:“我喜欢你。”
声音很轻很轻,他以为,应该是没有人听见的。
半晌,他却听见姜赦用同样低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好烦。”
李信田走着走着,发现两个男孩又不见了,回头一看,发现这两个人牵着手站着一动不动,脸色微红。
“……好烦。”
☆、037
“其实我们学校还算干净,每天都会有学生负责清理固定区域,你们要做的事情没有太多,当然,也不可以偷懒。”李信田一边说着一边把扫把分别交给两个男孩,“你们做完就可以走了,不过如果你们想留下来,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姜赦点点头,看了一眼林枷,“图书馆我们可以去吗?”
李信田微怔,“可以。”
闻言,姜赦笑着摸了摸林枷的脑袋,“太好了,我记得你是喜欢看书的,我们做完之后你去图书馆就好了,剩下的我来收拾。”
林枷微微一笑,“那不可以,我们一起。”
说是这么说,但这份工作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松,学生们只负责某些区域的简单清理,但如公共厕所、垃圾场此类的地方,终究还是要靠固定的人清理。
等到他们清理完该清理的,早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当然,下午还得来重新清理一次,只不过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工作时间说忙不忙,说不忙也不忙,但工资是真的低,不过姜赦和林枷都知道他们已经不能奢求更多,知足常乐。
起初对着同龄人诧异的目光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久而久之,连不好意思都觉得浪费时间。
最近林枷爱上了图书馆,两人结束之后总会去那里坐一会儿。
林枷很安静。
他坐在角落,仿佛捧着一本书就可以渡过漫长的时间。
姜赦把借来的书放好,再看了林枷一眼,接着便悄悄地走出了图书馆。他和林枷不太一样,他偶尔也会看一些书,却不会像林枷那样,一边捧着书,一边拿着廉价笔记本在上面写着自己学到的东西。这会让姜赦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会不会惊扰到他,那就罪大恶极了。
比起图书馆,他更喜欢——
运动场。
寒冬过去之后,吹来的风也变得温暖清爽。
姜赦趴伏在运动场边沿的栏杆上,目光追逐着男孩们的背影,准确的说,是男孩们手中的篮球。他已经熟知篮球的规则,但他总是只能远远看着。
“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传球给那个人了……”他近乎呢喃地说,声音里还带着点不满。
太阳光线落下来,姜赦像只慵懒的猫,看着看着便眯起了双眼,光芒在他脸上晕出一层淡淡的金色。
但他的声音只是飘散在空中,消失无踪。
他总觉得如果换自己上场,会比那个后卫打得好。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他们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甚至连认识的人都不是。
这种差距太可怕了。
“阿赦。”
姜赦回过头,“你今天这么快?”
林枷摇摇头,“我只是想来找你。”
阳光有点刺眼,姜赦眯起眼笑,“林枷,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粘着我了。”
林枷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发丝,低声说:“是啊,因为我想你了。”
姜赦顿了一下,随即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我知道,别说了,你一点也不害臊。”
冲击力太强了。
其实还是有一些变化的,以前不觉得两个人亲昵的举动有什么特别,但接触了更多同龄人之后,便会发现,就连他和林枷的关系,和别人也是不同的。
太亲密了。
简直毫不掩饰。
可长久以来,这种亲密也模糊了姜赦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和林枷在一起的,林枷对他来说,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他从来都清晰地知道,林枷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但这是不是就是林枷要的那种感情?
因为太亲密了,姜赦反而不敢确认。
林枷笑了笑,也和他一样趴伏在栏杆旁边,挨得很近,声音几乎要传到姜赦的耳朵里了。
“阿赦,我今天学了一首诗,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姜赦笑了一声,“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的。”
这话刚说完,他便感觉林枷悄悄地勾住了他的手指,姜赦怔了一下,随即便看见林枷微微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前面的空地。
我可能把你和夏天比拟?
你比夏天更可爱更温和。
狂风会把五月的花苞吹落地,夏天也嫌太短促,匆匆而过。
有时太阳照得太热,常常又遮暗他的金色的脸。
美的事物不免要凋落,偶然的,或是随自然变化而流转。
但你的永恒之夏不会褪色,你不会失去你俊美的仪容。
死神不能夸说你在他的阴影里面走着。
如果你在这不朽的诗句里获得了永生。
只要人们能呼吸,眼睛能看东西,此诗就会不朽,使你永久生存下去。
林枷的嗓音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温润润,像春天的溪流,缓缓经过荒芜的大地,顿时春暖花开。
姜赦其实已经听不太懂林枷在说些什么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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