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光亮却从不属于他。
意识到自己哭了,琼儿连忙用手背擦干,生怕眼泪落下,吵醒了沉睡中的主上。他侧过脸,遥视着窗外斑驳的梧桐枯枝的疏影,低声叹道:
“主上,琼儿的身心都是您的,可是,您又怎样看待琼儿的呢?”
“您是琼儿的天,可您的天呢?您是这样高贵,遥不可得,却也是如此的清冷孤单。琼儿不知道您漫长的一生中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既然那个人不能照顾您,为什么您不能允许琼儿试一试呢?”
“琼儿……真的好喜欢您……”
琼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时,却邓然对上了一双静静睁开、像冬天的湖水一样不动声色的赤色眸子。
“主、主上?!”
琼儿吓了一跳,连忙在床上跪下:“您,您什么时候醒来的?”
淡淡的一声冷笑,不带任何情愫在其中。游翎的眼中不负方才的氤氲,而是换回了平时清冷的样子,显然是已经酒醒。他慵懒地将指甲划过琼儿的大腿,一点点向上,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冷笑道:
“喜欢?照顾?哼,你根本不懂本殿的经历,亦不知本殿的心情,你要怎么站在平等的立场上,去喜欢本殿?”
“我……”
“感情是需要回应的,你能做的,恐怕只有瞻仰吧?”
游翎忽然起身,将琼儿狠狠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琼儿吃痛,连连挣扎,却只能是被紧紧桎梏。游翎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你看,你连这个都反抗不了,你要怎么照顾本殿?”
“主上……唔……”
琼儿正欲开口,身体却被恨恨地进入,一阵撕裂的剧痛立即侵袭了他全部的神经,让他忍不住将头仰至极限。
游翎将手抽出,放在唇边,舔了舔指尖的血丝,似乎对琼儿的反应很是满意。
“本殿不是说过,今晚你侍寝吗?谁允许你做出这么多多余的事情?”
“主上……琼儿只是……只是……唔……嗯……”
游翎哪里容得琼儿多言,反手将他压进,更是一番的欺凌。
低沉的喘息变成了啜泣,继而是求饶。当琼儿瑟瑟抱着身体,惊呼出“对不起”的时候,游翎像是触了电一般,忽然停了手。
他怔怔地看着床榻上的孩子,银发凌乱的洒在脸上,竟与五千年前,那个在大战中轰然倒下之人一般令人心生难过。
这般践踏别人的心,又与当年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游翎心头猛地一动,连忙将琼儿抱进怀中,软了声音道:“对不起,是本殿下手重了。”
“主上,琼儿知错了,琼儿不敢僭越了……”
“没事了,没事了。”游翎轻拍着琼儿的背,想对一个孩子一样,轻声哄着。
琼儿已经习惯了游翎的反复无常,在这样的软语中,居然就这么哭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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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再次透过梧桐枯枝,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九曲幽吟宫的寝殿之中。层层垂幕将光线分割得斑驳而柔和。
在圆床的帐幕后,一只胳膊撩起红帐,继而,精巧的赤足踏出,慵懒从容地落在了地板上。游翎敞着xiè_yī的前襟,似乎还带着睡意,毫无防备地从床内走了出来。
然而,当他抬起眼的第一时间,原本的懒散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急速戒备起来的危险气息??在他的正前方、几重帘幕之后的窗棂上,不知什么时候,赫然坐了一个人!
“谁!”
游翎急速捏起一缕烛火,将之幻化成羽刀的形状,捻在指尖。然而,这大清早悄无声息出现的不速之客,非但连游翎都没有觉察到,甚至在此时被发现了,也不带任何的惊诧。相反,斜坐在窗棂上的人,慢慢悠悠地跳了下窗棂,居然旁若无人地向前走来。
“矮油,大清早的何必这么大火气,”那人浑身觉察不出丝毫气息,难怪连游翎都没有发觉。此刻他半带着调笑的意味,道,“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你难道就不想念我么??游翎。”
来人说话间,透出十足的浮夸之气,举手投足也显得十分不甚在意。言毕,笑得甚是轻佻。
这是游翎最不喜欢的声音之一,他怒道:“符鸣!本殿未曾传唤,谁允许你私自进来!”
“呵,从前见你倒是从未这般反应,怎么……”
打起帘帐,游翎看到,来人五千年都未曾改变的惹人心烦的样貌:他一贯随意地着一件青灰锦袍,虎皮外袄,一头灰白色的束发,更是透出无法掩饰的狂扬之气。
豢 宠 ( 9 )
就在帘幕被撩起的一瞬间,游翎已将指尖火焰塑形的羽刀脱手而出。明亮的光刀截断了那人还未说话的话,他反应敏捷地侧身一闪,羽刀便贴着耳侧脱出。
可也就是在同时,险险躲过羽刀的人却停住了动作??一把乌青色的长剑,已经在他动作的同一时间,抵上了他的喉咙。
清冷的、不带任何表情的黑衣影卫,迅速控制住了那人的行动。
“主上,寒吹失职,竟大意放入外人,还请主上惩处。”
游翎挑唇冷道:“失职自然是要惩处,你的事情本殿以后再与你相算。现在,先杀了这个入侵者。”
“杀了我?”符鸣似是听到了极其有趣的事情一般,露出夸张的嘲讽表情:“我的美人,你以为单凭你用一截梧桐木幻化出来的影卫,就能近得了‘白虎君’的身?”
符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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