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杜衡道,“我只是弹琴的时候不小心,让琴弦割了。”说到最后,他勉强笑了一下,道,“你不要太担心了。”
薛承业听到这个,先是生疑,琴弦怎么会割得这般厉害,但听到后面,感觉到语中的缠绵之意,却是心中和暖、如沐春风,喜得抬头笑道;“为你,再担心我也愿意了。”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道,“不,不,不,你还是不要出事的好。”
“咳咳。”杜衡听到这不伦不类的一句,不由笑了,道:“承君厚意,某不胜荣幸。”
“休说这个了。”薛承业听到这个,像是又要推托的话,沉着脸打断了他,硬邦邦地说道,“到了。”说罢,他就掀起帘子,跳下了马车。
杜衡撩起车帘,看到国公宅邸的高高石阶与黑油大门,口中的长叹还没有出来,就又被薛承业连人带琴地抱了下来,气得他捶了这家伙的肩膀两下,嘶声说道:“放我下来。”
薛承业好不容易把人抱了个满怀,恨不得直接大开中门,一路不停地把人抱到自己寝室里去,但是他听到杜衡这像是要生气了,不敢造次,只能放手。
杜衡落地后,整了整衣裳,跟着薛承业进门,在后看着他高大伟岸、像是能把所有寒意都挡住的背影,忍不住微微露出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早就完结了,然而不可描述之处比较多,所以请去微博或者加群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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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转过照壁,走到长廊上,长廊上高挂的灯笼照得整个长廊明如白昼一般。薛承业步子大,一步走开,发现杜衡落在后面了,忍不住频频回顾,最后索性过去将杜衡抱着的琴接过来,说道:“我来吧。”
“嗯。”杜衡看着在前引路的侍女,不想和他纠缠太多,顺服地把琴交到他手上,然后就发现他呆着了,只会看着自己的双手,灯笼之下,手背、手腕上的旧伤暴露无遗。杜衡错眼看到这般,也是觉得心惊,赶紧用袖子盖住了,说道:“走吧。”
薛承业抬头深深地看了杜衡一眼,心中的戾气险些压抑不住,道:“那你先沐浴,然后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他心里却已经后悔到十分,早知道他留在这里要被人欺负,我就把人带走回范阳了,看有谁敢欺负他。
杜衡听到沐浴这个字,眼睛就亮了亮,却又低下头,说道:“好,公爷安排得再好不过了。”
“嗯。”薛承业身量高大,轻易就越过他的头顶,看到他低头后,露出后背的一抹雪白的脖子,腹内一热,含糊说了句:“你喜欢就好。”赶紧走快了几步,想将这燥热都散去,但过不了多久又忍不住走得慢些,悄悄地侧头看人。
再想不到这个不常用的国公府邸也修筑了如此豪华的浴池,杜衡自以为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当他看到这个浴室内的云母屏风、珠帘锦榻的时候,也忍不住吸了口气,低头看到水里面模模糊糊的莲花纹地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里不像是客人该去的地方,反而像是主人家用的。
他回头看到薛承业正假装不在意地看向一边,忍不住笑了,道:“公爷,敢问可有衣服?”
“有。”薛承业立刻道了句,“不,我的衣服有,但是你的没有,穿我的可以吗?”
杜衡听到这个已经要忍不住仰天大笑出声,堂堂国公府,连件衣服都找不出,骗谁呢?!他刚要推托,就听到薛承业道:“我去找给你。”然后一溜烟地走了。
杜衡很是无奈地看着他动如脱兔一般的动作,叹了口气,伸手探了探水,最后还是没有骨气地开始脱衣服了,都有好久不曾好好洗过了,感觉身上都在发痒。
水温略有些烫,但是用来泡着解乏却刚好,大概是内里加了些兰草,带着草木芬芳,闻着让人心旷神怡,洗着洗着,早已神疲乏力的杜衡竟然就靠在池边睡着了。
而薛承业一出去,就立刻把自己养在京城的幕客找来,问道:“杜仲平这是什么回事?!”仲平乃是杜衡之字,薛承业私下里不知道念了几百次,只可惜不曾亲口念过给真人听罢了。
幕客看着他脸色难看,吞了口口水,斟酌着说道:“他和一个从洛阳来的才子闹翻了,那个才子就写了篇文章骂了他一顿,坏了他的名声。”
“就这般?!”薛承业皱眉道:“哪个狗屁才子?!敢干这事?!老子去撕了他!”
幕客看到薛承业急红了眼,仿佛要冲去杀人一般,赶紧劝道:“之前杜公子去了洛阳游历,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事情具体如何,我们尚未打听清楚。”
“还没有清楚?!”薛承业怒道:“还不滚去!明日,我就要知道备细,仲平这三年每日吃过什么,我都要知道,滚!”
“是,是,是”幕客听到,抱头鼠窜而去,薛承业把人赶走了,却就命人找出两套必须是自己穿过的衣服出来,叠好了自己抱着往浴室去,心里想着,等一会儿仲平穿着自己的衣服,还带着一身的自己的味道,越想越高兴,竟忍不住在走廊上嘿嘿笑了出声。
等走到浴室前,他听不到里面有水声,心里生疑,一推门进去就看到杜衡睡在了池边,苍白的脸被蒸汽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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