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指被他突然睁眼吓了一大跳,信往上一扔,转身就想逃走。
君篱手一拍床板,整个人瞬间飞跃了大段距离,落到了四指的前面,后背冲着他,“喂,我有说过,让你走了么?”君篱浅笑着,慢慢转过身来。
四指眼中划过了一抹厉色,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向着君篱扎了过去。
君篱一个偏身,不知又从哪里取出了他那把青铜剑,往上一挑,剑身回环,那把匕首打着摆子便飞上了空中。
四指也不去管那把匕首,直接向远处逃去。
君篱飞身上前,直接扭住了他的手臂,将人向后一甩,压到了桌子上。
“我不是说了么,还没让你走呢。”君篱声音里带了两分冷意,“你知不知道,小爷我,最讨厌遇见同行了。”
四指万分悔恨自己的鬼迷心窍,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个小祖宗的厉害,还好死不死的想试试。但此刻他口中的话仍旧强硬,“你没发现这里少了个人么?”
君篱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
“想找到那个人,你最好乖乖把我放了。”
君篱捏着四指腕骨的手骤然紧收,陡然安静下来的环境里响起了一阵骨骼捏碎的响声,四指先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又过了片刻才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偷东西,我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从我这里将我绑来的人绑走?”君篱脸上露出了与往日纯良不符的恶劣表情,“你是不是没有打听过,我君篱是什么人。”
四指此刻没心思关心这个人的表情变化,疼的除了哀嚎只剩下了倒抽冷气了。君篱放下了手之后,四指仍旧趴在桌面上,一动都不能动。
君篱慢慢走到那个信封面前,弯腰将其捡了起来,抽出里面的信纸。
君篱本事不识字,但是现在他拿起了信纸之后,就这么万分自然的在四指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将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
刚刚缓过些痛苦的四指如遭霹雳。
这人到底是不是君篱,从未有人教过他识字,本来他们几人是计划着让君篱去镇上或者村里找识字的人询问的,这样也可以为他们的撤离争取时间。
可是,这人到底是不是君篱,莫不是他们盯了这么久的目标叫人偷偷换了?
“你不用这么惊讶。”君篱伸手摸了摸唇角,再次眯了眯眼睛,似乎他很不适应这样睁着眼睛的样子一般,“二十之数,阴阳相和。小兄弟,你很好彩啊。”
他边说着,手掌中的信纸连同信封化为了壅粉,从他手指缝间飘散在空气里,他一步一步的向着四指走来。
脚步声如同判官的催命符咒。
四指将断了的手撑在桌面上,强忍着疼痛,想要从此处逃开,“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你从不杀人的。”四指有些心虚和惊恐的喊着。这人怎么有这么重的煞气,简直,简直,不像人类了,更不可能是心思纯净的君篱。
“没错。”他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四指刚稍有放松,就听到他勾着唇说出的后半句话,“他不杀,可是我杀。”伴随着未落的话音,冰凉的手指已经落到了他的后颈。
四指青筋暴起,在桌面上划动着双臂死命挣扎着,却抵挡不住君篱陡然加大的力气。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倒在桌面的人在没有了挣扎,只剩下尸体微微抽搐着。
君篱目光冷凝,“白水城,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他纵身出了屋子,任由屋门大敞着,里面那具尸体,就大喇喇的对着门口,显然,君篱是不想再回来了。
顾浅生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娘们。
流年不利。
总是被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控制住,这两个人似乎不想伤他,赶了数个时辰的路,带着他去了镇子上的棺材铺,将他手脚捆了,嘴又堵上了之后,就给了他解药。
顾浅生发誓,自己宁愿还是昏着的。
他清醒过来自己被绑的跟个虾子一样,仍在一亮马车的车厢里,周围对了许多桶状的货物,似乎是食物,油腻的过分,空气之中都是腥甜的味道。
他整个人都感觉被粘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简直就是让他活受罪,顾浅生小心翼翼的动了下身子,发现后背还抵着这么一个木桶,顿时脸上表情精彩的很。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衣服粘在后面了。
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为什么要绑自己。小火早被那两个见蛊眼开的家伙摸走了,此刻他一身蛊虫十不存一,唯一剩下的一只还是身体里装死的那位大哥。
顾浅生死马当活马医,给灵蛊传了道神念过去。
这次白胖的虫子很快回了他一个难过的情绪。
顾浅生黑着脸,“你什么事儿没有还好意思难过,我这现在才是难过好么,用的到你的时候你一直装死,不然我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灵蛊伸出了两个细长的触须,在一起碰碰碰的,又传过来了一道思绪。
大概意思就是那天的恐惧,揩油一种淡淡的温情。
“是母蛊?”顾浅生这次已经问的很直白了,他体内的灵蛊很快的传回了一道肯定的情绪,顾浅生挤在车厢里,眉头紧锁,这难道是清夫人想将他弄回去的办法?但是完全没必要这样大费周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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