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烂好心,真有这么多功夫,还不如下田呢!”月娘恨恨道:“我不管你了,看娘回来你怎么说!”
月娘拿了饭食就走,柳娘又锁上门往王老汉的房子去了。
如今王老汉的房子已经焕然一新,院子里墙角的泥地里,一边种着蔬菜秧苗,另一边种着喜阳的月季、栀子等花卉,五间大屋中有一间窗户坏了,王老汉不想修整,就被柳娘征用做了花房,里面摆满了柳条筐,筐子里种着柳娘从山上挖下来的野花。
柳娘也不是每天都来王老汉家报到,也跟着小伙伴们上山摘野菜,或者自己上山挖花,哪儿都有她的身影,村里人也少怀疑,这才瞒到这个时候。
柳娘中午回家之前,先把王老汉的中午饭给做好才走,现在回来收拾碗筷。等把日常为生打扫一遍,才轻敲王老汉的房门。
王老汉整着衣襟出来,瘫在椅子上问道:“又怎么了?”
“今天我姐姐说家里人已经知道我来你这边了,我会和家里说一个月你给三文钱,让我帮忙洗衣做饭,可能会有波折,但我会克服的。”柳娘和王老汉说明情况,和他对好口供。
王老汉啧啧撇嘴,嗤笑道:“你都安排好了,要我老汉何用。”说完晃晃悠悠起身,又回了卧房。
柳娘笑道:“午觉不能睡得太多,不然走了困,晚上睡不着,反而达不到养身的功效。”
回应她的是王老汉狠狠的摔门声。
柳娘笑笑,并不在意,转身去了花房。花房里最多的是杜鹃,从山上挖下来的杜鹃花品相好的不多,若是今年卖的话,只能有十盆左右,剩下的都要养护,等到明年、后年才能上市。
柳娘是个没有金手指的人,以前看,主角总会有灵泉、空间傍身,再不济也该有个熟记花卉知识,犹如图书馆的金手指。柳娘不行,她养的花有一小半会死亡,选择养花,已经是她最熟悉的行当了,上辈子养过,知道些皮毛,总比让她种田来得强。
仔细检查过花房的花卉,把眼看养不活了几棵丢出去,空出柳条花盆种新的。因过午之后,太阳变了方向,又把喜阳的花卉移到能晒太阳的地方。柳条花盆沉重,忙的气喘细细,一边做活儿,一边想起当初的情景。
那次王老汉给她十文钱打发她,柳娘拒绝,却和王老汉谈起了生意。柳娘每天给他做饭洗衣收拾屋子,代价是王老汉把院子屋里赁给她用,柳娘做工抵房租。自此柳娘在院子里做什么,王老汉都不管不问,只要有他的饭食就好。那十文钱王老汉也没收回,这才让柳娘和家里有了交待。
王老汉不和她讲外面的事情也没关系,总有一日她能自己出去看看。
柳娘打开自己编的柳条箱子,里面是她自己削的木质锄头、铲子等工具,在箱子角落里散放着十枚铜钱,旧铜钱色泽暗淡,配着褪色的柳条筐,不仔细看都找不出来,当初穿铜钱的红绳子被柳娘当做发绳系在头上,这些天月娘早出晚归的,都没注意到。
柳娘数出三枚放在自己怀里,又把柳条箱子盖上。
等到傍晚赵二郎一家回来的时候,柳娘率先迎上去,笑道:“爹娘、大哥、二哥,姐,你们回来了,饭都好了。爹,我有事儿和您说,您能来一下不?”
赵二婶怪声怪气道:“有什么话不能说,做妖做精的,做给谁看呢!”
柳娘走到赵二婶跟前,挡着其他人漏出铜钱的模样。赵二婶大吃一惊,惊叫起来。
“娘!”不等赵二婶说话,柳娘立刻打算,语带暗示道:“爹娘,我有事儿和你们说!”
“对,对,有事儿,你们几个先去吃饭,不用等了。”赵二婶反应过来,赶紧打发几人,拉着柳娘就往屋里去。
柳娘反手引着她往西屋去了,一进屋赵二婶就喝道:“还不把钱拿出来!你哪儿来的钱,老实交代!”
“娘,你小声些。”柳娘把钱递到她手上,又给他爹倒了杯白水。说来这茶壶、杯子都是柳娘自己用木头、竹子削的,捡人家不要的材料,柳娘不愿喝生水,尤其在这个小病痛都能要人命的时代。
“娘,这是王爷爷给我的钱,他说一月给我三文钱,让我给他洗衣做饭,收拾院子,但却又要我保密,因此我才没和家里说。直到今天姐姐回来和我说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去和王爷爷一说,他才答应我告诉你们。”
“好,好,你个死丫头也能赚钱了,好,好!”赵二婶赞不绝口,仔细摩挲着三枚铜钱,喜滋滋的往怀里塞。
赵二郎就没这么好糊弄了,问道:“洗衣做饭也不是什么丑事,怎么就不让你说呢?”
“这……这,王爷爷也没说啊。”柳娘故作吞吞吐吐状,犹豫道:“不过我和他相处这么久,有些猜测,不知做不做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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