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正在楼中休息,今日无人挑战,也许是她过往战绩太过辉煌,比赛内容又都在楼里贴着、戏里演着,自觉不够水准的都不敢上前丢丑。
“姐姐,外面有位公子请见,自称是姐姐故人。”外面小丫鬟过来禀报,这些丫头都是日后的妓/子预备役,跟在头牌身边不仅帮忙做事,更是让头牌多加调/教,为楼中教养新人。
“什么人?”明月百无聊赖道。
“礼部郎中李泽大人家的公子。”
原来是他。明月暗叹,“就他一人吗?”
“不是,李公子与国子监同窗八人一同前来,见了姐姐挂在楼中的仕女图,才避着人请见。”小丫头看了一眼明月的脸色,才继续道:“姐姐恕罪,李公子给里一两银子让奴传话,说要与姐姐叙旧。”
“罢了,终究是故人,不好以寻常人待之,悄悄请他道妈妈的副楼去,那里隐蔽。小心别让人发现了,我的规矩依旧是不变的。”无人在某一道上赢过她,明月是从不见人的。
明月端正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脊背挺直,犹如闺中少女。看着缓缓走近的李公子心生感慨,这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啊。两家同为礼部郎中,青梅竹马长大,也不知这位李公子如今是何感想。
感慨的还有李光耀,李光耀停在离柳娘三步远的地方,神色难辨的打量她,“柳娘,你还活着。”
“是啊,李家哥哥可为我欢喜。”
李光耀神色变了变,长叹道:“柳娘,旧日称呼不可再叫了……唉,我也不是那等无情之人,你我身份虽变,可我待你如同兄妹的感情却是没变的。”
哦?当日说要娶她的感情,如今成了如同兄妹了?明月心中冷笑。
“我听闻你父斩首,兄长皆流放,女眷也自尽了,还以为……”
明月放松身体,缓缓靠在椅背上,不理会李光耀的吞吞吐吐、意有所指,她且要看看这人能说出什么来。
“伯母和柳家姐姐何等贞烈,这教坊司不是正经女儿家该待的地方,更何况你如今名声这么大,到底不妥。柳家先人地下有知,也不知如何感想。柳娘,我一心为你着想,你万万不可留恋这肮脏虚荣,失了柳家的风骨。”李光耀循循善诱道。
“那李公子觉得我该如何做呢?”
“柳娘,何不效仿先贤,追随母姊,你放心,我会为你择一福地,请高僧大能超度,来生必不受此等苦楚。”
“哈哈哈哈……”李光耀还要长篇大论,明月突然大笑出声,原来是劝她去死的啊!
“你笑什么!”李光耀羞恼道,记不起一路准备的台词来。
“李家哥哥,我的未婚夫啊,你的口才十年如一日没有长进啊。”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你未婚夫,别胡说!”李光耀连连避退,好像眼前的明月是什么脏东西。
“让我猜猜,你重新定亲了?以你的年纪也该成亲的,难道是成亲之前来长见识,却意外发现前未婚妻的画像挂在教坊司,任人欣赏?有个流连教坊司的未婚夫,你现任的妻子也是倒霉。可喜可贺,我到底与你无关了。”柳娘一辈子玩弄人心的高手,如何看不出李光耀那强撑着的脸色,继续道:“李公子啊李公子,我不来找你的麻烦,你倒迫不及待跳出来了。当初抄家,出嫁女不在株连之列,若是你李家有情有义,直接以未婚妻的名义救下我又有何难。而今我侥幸活命,你倒巴不得我死了。如此狼心狗肺,真让人开眼界啊!”
“你,你别胡说,我……我……礼部就管着教坊司,你知不知道,礼部管着教坊司,你不许乱说话,不然……”
“知道,当然知道。当年方孝孺妻女投入教坊司,往日同僚嘴上说着钦佩其风骨,实际上争相来嫖。那些小吏当年也在我父门前作揖叩头,你说他们要不要来逞威风。到时候我就把李光耀公子前未婚妻的招牌打出去如何,说不得还能多揽几门生意呢!”明月恶劣道。
“你……你……”
明月摇头,李光耀多大的人了,还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应变能力如此糟糕,国子监难道都是这种货色。
“所以,你可千万要保密啊,不然,李家哥哥,你就要名垂青史了。”明月走近,吐气如兰般在他耳边轻语。
被想象中的画面吓一大跳,李光耀突然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逗得明月哈哈大笑。顾不得风度,李光耀捞起下摆,被狗撵一般逃出小楼。
“明月万勿伤心,进了楼里,前尘往事就如云烟了。”鸨母玉娘从侧门进来,明月要用她的俘虏,自然早叫人去通知她了。
“妈妈不必担心,早在李家见死不救的时候,我就知他家人的嘴脸了,并不伤心。”她如今不是李光耀嘴里的柳娘,只是明月。李光耀这种货色,打发起来太简单。
“那万一你旧日身份传出去,引得礼部为难可怎么好?”鸨母担忧道。别说郎中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主管他们的不过礼部七品小官,稍稍一卡,就能让东教坊司的日子难过百倍。
“妈妈放心,李光耀胆小如鼠,我那让他出名的威胁足够让他安分一阵子。不过您说的也有道理,是该找个他们不能动的靠山了,还请妈妈帮忙挑几个有名的才子,也好未雨绸缪。”大明不允许官员嫖/妓,他们教坊司也不好找官员做后台。不过文人学子就没问题了,文人靠笔吃饭,他们能捧起一代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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