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没留意, 而今突然想起要成亲,人选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尤其是柳娘这特殊情况。
这日, 柳娘下衙回家,走在路上突然看见前面一堆人簇拥着,她骑在马背上,自然看的更清楚些,好似出了乱子,已经有巡城兵丁在交涉了。只是双方都是有身份的人,兵丁并不能租住,只等双方自己商量。这条街并不是主街,才有这么多人围着看,不然早被清理开了。
柳娘下马,慢慢走过去,只见两俩马车擦挂,而今双方正对峙在街上呢。
“吴兄,怎的是你?”柳娘拨开人群,发现其中一方就是翰林院同僚吴军,他们这科的状元。
“黄贤弟,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评评理。这人好不知礼,我这马车好端端走在路上,他们却来撞我,瞧我这额头,损了仪容,明日还怎么上衙。”吴军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也就红了,暂时还看不出什么。
“这位大人,我等并非有意,只因前面有顽童跑到街中,马夫避让不及才撞上了。”对面是一位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身曳撒,十分精干。
“那顽童呢?”吴军没好气问道。
对面那人举目四望,刚刚他们避让的那个顽童已经不见踪影。能在街上玩儿的,大约就是附近人家,看着闯祸了,怕担责任,肯定一溜烟儿跑了。现在人群重重围着,怎么还找得到。
“本官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撞了就撞了,好生说话,难道不会吗?瞧你家下人那趾高气昂的模样,真以为京城是老家县城呢!”吴军没好气道,他生气主要还是气对方下人不识礼数。
柳娘听了双方言辞,又打量了一下双方神色,凑到吴军耳边道:“官声!轻拿轻放,可否?”
吴军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他明明占理,又是官身,早就让兵丁拿人了。但见对方显然也是有家世的,在京中谁也不知道一块板砖下来能砸着几个亲贵王公,吴军寒门出身,比谁都小心谨慎。可这话不能自己来说啊,不然就落了下成,显得自己好欺似的。柳娘一来,自己就有代为说话的人了,吴军微微颔首。
吴军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不明显的嗯字,柳娘就放心大胆的走到对面,请人群让开她瞧一瞧对方的车轮。
看了之后,柳娘朗声道:“瞧这这车轮,明显有外别的样子,地上也划出一条印记来,可见这位兄台说的是真话。吴兄生气,一是气这位兄台说谎,二是气下人不知礼数。在下翰林院编修黄柳,觍颜做个见证。而今证明兄台说的是真话,兄台为这下人无礼给吴兄致个歉,就都一笔勾销了吧。”
那人也巴不得,赶紧拱手道:“下人无礼,是我这个做主家都没调/教好,兄台见谅。”
吴军也拱手道:“这也罢了,只兄台在京不可莽撞啊!”
那人连连谢过,又问吴军姓名,想要登门致歉。吴军也不是小气人,现在一摸额头都没那么痛了,看一眼柳娘,做高人状登车走了。
吴军走了,看热闹的也散了,对面这人才走过来抱拳道:“在下山东戚昌国多谢黄大人仗义解围。”
“适逢其会,不必多礼。我看兄台家眷是否有病症在身,还是不要耽搁了,赶紧去吧。”柳娘一拱手就要上马。
“兄台稍等!”戚昌国赶紧说明情况:“不瞒大人,我等险些撞人,也是因为赶车赶得急了。小妹突发疾病,身上药丸吃完了,这才急着找大夫。我等初来乍到,不知哪里有医馆……”
“那还啰嗦什么,赶紧上车,我前面带路!”柳娘打断他啰嗦,翻身上马掉头带路。
戚昌国喜之不尽,让刚刚下车等待处理事故的家眷赶紧上车,自己也一个健步跳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亲自执鞭赶车。
柳娘带他们来最近的大药铺,药童赶紧把人迎进去。
戚昌国带着两个小孩子,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妇人还有身孕,柳娘也不忍心甩手不管,让药铺伙计端了暖汤和麦芽糖来,给几人定惊安神。别看是药铺,可适合孩子吃的零嘴也不少。
“当真多谢黄大人了,在下乃是入京应武举的,拙荆有孕,幼妹有疾,这两个孩子也是懵懂顽童,若非大人仗义相助,在下真是抓瞎了。”戚昌国感激不尽,“且让这两个孽障拜谢大人。”
说着就叫两个孩子磕头,柳娘哪儿受的了这个,赶紧拦着,把孩子拢在身边,拿麦芽糖给他们吃。笑道:“机缘巧合,若论先前事故是吴大人心胸宽广不计较,若论之后带路,眼见着旁人有难,帮一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人高义!”戚昌国叹道:“话虽如此,又有几人能做到呢,大人真有古贤人遗风!还请大人告知被在下撞了的那位大人名讳,也好登门赔罪。”
“不必,不必,我看吴兄并不远计较,兄台也不必放在心上。”
“吴大人不计较是吴大人胸宽似海,在下岂有不效仿思齐的道理。”
柳娘推让几回,才道:“那是翰林院编撰吴军吴大人,乃今科状元!”
“状元郎?冲撞这等文曲星的,当真是罪过。”戚昌国连连叹息,“说来在下也是山东人,与吴状元也算同乡,不知……”
戚昌国话还没说完,他妻子就从里面小跑出来,泣道:“妹妹抽搐起来了!”
“什么!”戚昌国拍案而起,问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也无法,只说要国手行针,可这上哪儿找能行金针的人,就是找到了,恐也来不及……”戚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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