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生待人接物向来缺乏热情,说好听点叫老成稳重、心无旁骛,说难听点,就是无聊透顶,缺乏生机,仿佛一滩烂肉在世间煎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此刻,他却好像第一次遇到了让他觉得不无聊的玩意,颇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而这玩意,还时不时地撩他一下两下,让他心里痒痒的,既期待又好奇,他下一步会说什么做什么,真是百看不厌。
拓麻这边正在焦头烂额,他忍不住开始跟梦貘抱怨不已:“他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好端端的怎么直接开始飙车!我是那种摧眉折腰事权贵,卖身卖肾卖菊花的人么。王行云这小子是不是被你弄坏脑子了,这绝对是occ了!你那个里世界主线路里没这段搅基情节吧,快紧急修复下,救我的菊花于水火之中,它还这么小,经不住大波大浪!”
梦貘看了大半天的热闹,正激动地变出了一桶爆米花,就着刚开瓶的碳酸饮料,正吃喝正欢,冷不丁发现了宿主的投诉,不情不愿的推脱道:“都说了这种高级梦境,我的意识覆盖不了这么远。王行云不是脑子坏了,也不是occ,这又不是穿越大剧,用不着扮演别人。而且扮演给谁看呀,你么?你算哪根葱。他只是遵循了本能,对你这朵奇葩很感兴趣而已,不用担心,即使你们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满眼马赛克的事儿,他也没记忆。快!放心大胆地,睡了他!”说罢,还特别配合此情此景地吸了一口口水,配着饮料咕咚一声压了下去,回音在脑子里回荡,真是绕梁三圈的既视感。
眼看着这个猪一样战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另一个还不如猪的战友,还一手扶着他的大腿根,一手搭在他的后背瞎胡撸……所谓的腹背受敌,原来是这个意思么。拓麻危机当头,脑袋可耻的灵光一闪:哎呦,这年头,拼的不就是下限,比的不就是谁更不要脸,才能博人眼球,杀出重围,立地成佛么。你自诩是个老流氓,对一个清纯懵懂的少年(那是形容原装货阿玖的好么,现在被顶包的阿玖,完全和这些形容词,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此的上下其手,还意图不轨,不能怪我合法正当防卫了!打定了主意要开始正式反抗的拓麻,瞬间两眼放光,神采奕奕的,他原本就因为这一通折腾,布满香汗的身体,此刻更来了精神,显得光滑柔顺无比。但比起刚才的略显妩媚的病态美,他现在更像是一只睡醒了的调皮小豹子,有着闪闪亮亮的眼神和不怀好意,特地隐藏在背后的锋利小爪子,就等着面前的猎物稍一松懈,就卯足劲一跃而上。
李意生依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被他一爪子按住大腿,想动又不敢的人。他在等待他的下一个行动,或者是流里流气地半句离不开‘我他妈’三字经的下一句发言。而拓麻的行动,也很好的呼应了他的期待。
只见少年阿玖放开了他那繁忙的双手,捂过自家小鸟的手放到了后背,撑住了他早已酸痛难忍的腰,另一只阻挡那只按在大腿根上大手行动的,也顺势放下,抓了一把有点发痒的下巴磕,然后曲起食指,在那饱满的淡粉色唇上挠了挠,然后一鼓作气,直接用手背在唇上使劲擦,擦下了一小片樱色的染料,然后那张嘴吐出了与外貌完全不符的豪放发言:“卧槽了咧,还给老子涂了口脂,这他妈不是给娘们用的么?我说宫主,你们这儿的人真是审美有问题,您要真喜欢女了女气的二椅子,干嘛不直接找真女人?既然认定您喜欢男的,就应该选个有阳刚气,男子汉气息十足的。啊,对,刚才送我进来的那个黑脸小伙子我看就挺好,身材棒,脸蛋俊,黑得别有风情。小腰也挺细,您这两手一握,啧啧,恰到好处;有肌肉但身材又不太壮硕,估计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个类型,估计搞起来也蛮带劲儿的,那小眼神一瞪,还挺有野性!嘿嘿嘿,要不我帮忙叫进来,您试试看?”
如果刚才那位领头的黑脸大哥真能听到,脸一定会被拓麻这惊悚的发言直接吓白。这番谬论不仅十分地饱含对于宫主性别喜好的客观理性分析,还对侍卫长的脸蛋、身材大加褒奖,甚至大大预估了侍卫长在床上的种种满意表现,真是荤素搭配,听着不累!
拓麻当面意淫了下刚才折磨他半天的黑脸侍卫长,感觉出了口恶气的同时,也彻底娱乐了自己一把。在打嘴炮儿从来不用负责的现代社会,这番发言还真不算什么,往常王行云偶尔听到,也深知他的秉性,不会当真。但显然,古代背景里的云霄宫少宫主,只对阿玖表现出分外有兴趣的李意生,会当真,还非常介意当着他的面,称赞且意淫其他男性。
于是,李宫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他当机立断地拍了拍手,于是从房梁上应声落下两个影卫。两人显然在上面待了不止一时半会儿,前因后果甚为清楚,也没废话,直接一位继续跪着,一位抱了个拳,留下一句:“我这就去请侍卫长当面解释一下。”就转身从大门出去了。
留下那位边跪着边尴尬的不知道手脚放在哪里的影卫,以及床上依旧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一对儿神经病。
半柱香的功夫,出去的影卫带着黑脸侍卫长到了。一脸懵逼的侍卫长显然在影卫的解释下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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