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教授轻捻胡须,在一室目瞪口呆中神色自若,他轻扬手让江淮坐下,又笑着把话题将开。江淮自觉太过出风头了些,果不其然下课后老教授将他单独留下。只是与他预想的风暴不同,老教授到底慈眉善目,只是承前话题,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的yù_wàng是等待吗?”
经过半天的体力劳作,江淮回程的脚步有些慢了,离旅舍还有一百米距离时,王行的吉他声已经响起了。
江淮绕过街边的堆放树枝的一个大圆桶,下了旅舍前的那个小坡。草丛边蝉鸣响起来的那一瞬,王行便也开口了:
“letside
让我们抛开尘世
hers eyes
躲进彼此眼中
jue
与我长相厮守
breathe
没有你我无法呼吸
i beg you not to le□□e
求你不要离开我
e
与我长相厮守
i ah
我很愧疚让你历经沧桑
it io you
看到你心碎我感同身受”
江淮还像以往那样,总因为迟到而抱着双臂倚靠在旅舍的门框上。王行却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他今天的模样格外正式,连带着歌声,也更深情起来。
不远处的小灯倒映在他的眼中,带着星光闪烁。江淮下意识的想起在房间那一刻的不欢而散。他四处张望了一圈,席谨河没在王行那圈里,更没在岛民圈里。江淮想,席谨河从以前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离去,他习惯了。
但正因为这该死的习惯,当席谨河从院中一个偏僻的角落缓步上前,接了麦克风开了口,江淮都还没太能将“唱歌”和“席谨河”联系到一起。
“i knoa
我知道我们伤痕累累
but tade us who we are
但是伤痛让我们成长
ill figr you
我将为你竭尽所能
i all
哪怕失去整个世界
io fall
我仿佛已经失重
in love h you
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s
所以请将我拥入怀中
h
让我们患难与共
……”
在江淮难以置信的回应下,席谨河却坚定而深邃地朝他看来。旅舍大门的地方有一盏小灯,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时没有开。江淮整个人就笼罩在黑暗中,他避不开席谨河这样的眼神,更没能听清楚他到底都在唱些什么。
在岛上的席谨河,既陌生又撩人。他不像玩得转各种才艺的人,声音却得天独厚,可以将每一个词咬出不一样的韵味来。
他盯着江淮,像下一刻就攫取席卷上来的野兽,王行在一旁轻轻和唱着,他刻意放慢速度,将一句“yo me,you are all i need”,翻过来翻过去的唱了三四遍,才扫弦结束。
【就在今晚,你在我身旁,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岛民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和欢呼来,王行朝众人深深鞠了个躬,穿过人群来拉已经呆滞了好些时候的江淮。
席谨河仍然站在那些光点下,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一丝犹豫都没有:“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整个院子那样多的人,他看着的,却只有江淮一个。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在如水的月色里轻轻笑开,温柔的有些过分。
“‘you are all i need’。”
“江淮,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第 45 章
45.
那抹笑的威慑力太过于强大,江淮踉踉跄跄了两步,像被迷了魂,直到王行拉着他向席谨河方向走得只剩下五六米的距离,他才想到要逃离。
校长和王行齐齐将他拽住站在台上,这两人要做什么总结性发言,江淮只好茫然地受着岛民们传来的带着友善笑意的祝福眼神,无措地呆站着等待。
发言的人是校长,席谨河站在他身边,与江淮隔开两个人,全无之前的温柔色彩,冷冽而淡漠。
校长先是用方言讲了一遍,江淮只知道傻傻地跟着鼓掌,直至又听他以普通话说了一遍,这才知道了席谨河用私人直升机助岛民离岛的事。他特意去看席谨河,见他闻言转头看向的是校长的方向,满脸的表情没了刚才的几分笑意,又显示出那副与他无关的淡漠来。那样的目光最后落在朝这头张望的江淮身上来,带着不明意义的幽邃而深远。
也许是对这人切换过程中的不适应,江淮的表情太过骇目,连王行都转过脸来提醒他,“你怎么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你不知道,他一直是精致地利己主义,从来不笑,刚才我怕是做了大梦了。”
王行笑了一声:“你不知道,今天下午我用了多大的功夫才有了刚才那一幕,你俩哪天办结婚筵席必然得请我。”
江淮呵呵了一声,不再搭理他,只装作一副认真地模样听校长讲话。在岛上生活的时间不长,江淮却依然能为校长细数出来的一切感到熟悉。
从午夜梦回对大海的向往,到那个让他停留下来的曲折海岸线;孩童从他身边跑过的欢声笑语,每个被海风吹拂着的午后,江淮都庆幸自己从上帝手里夺回了一双看得见的眼睛。
“如果可以重来,请你更加热爱。”
校长的声音儒雅而又轻柔,他引用了一首现代诗中的句子,并不突兀。那是年轻一辈的声音,却是这个小岛未来的希望。就在这个晚上,江淮终于定下了那个拖延好久的摄影展,他给唐羽和庄茜写了邮件,先说自己无碍,又把办展的事情先敲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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