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要上厕所的顾闻业只好挂着僵硬的笑,转身进去,顺便将门带上。
巴思阁夫人从二楼下来,说道,“小先生那么快就要走了?吃完午饭再走也不迟呀。”
“我和我的同伴是打算来星城到处兜逛兜逛的,顺便尝尝这里的特色小吃,就不在夫人这儿多做逗留了。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丘延平笑得让人找不出丝毫差错来,巴思阁闻言不好再劝说什么,于是便又一次道了谢。
顾闻业和丘延平两人离开了巴思阁夫人的小房子,两人开出了一段距离,在一处公园外停了下来。
丘延平从悬浮艇上跳了下来,他说道,“顾将军,闭上眼,我给你变个魔术。”
顾闻业:“……”他听话闭上眼,过了一两秒的功夫,便听到丘延平让他可以睁眼了。
丘延平拿着三把长尺,面无表情地给自己配了音效,“铛铛铛,看,三把长尺变出来了。”
顾闻业给面子地鼓了鼓掌。
丘延平知道顾闻业不会信变魔术这套说法,只不过对方选择了不问。他想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告诉顾闻业某些小秘密,不过不是现在,在他还不足以信任顾闻业到能够告诉他这点小秘密之前,他也不想编什么瞎话来糊弄顾闻业。
顾闻业知道丘延平有很多秘密,他不可能注意不到丘延平每次突兀拿出来的东西,但是丘延平从来没有要做解释的打算,顾闻业也就当作什么都没注意到,这样配合着装傻充愣,事实上两人都心照不宣。
丘延平摸摸鼻子,顾闻业那么配合他的“小魔术”,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幼稚……两个活了大三十岁的男人,在公园里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了,丘延平连忙开口说道,“这三把尺你有印象吧?”
顾闻业点点头,那天在亲王府里的场景他想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忘记。
丘延平说道,“风水一行,讲究方位布局,在你们眼里看起来可能无关紧要的房门开向、厨灶摆放,都有可能引起风水上的大忌,若是摆放不当,久而久之,便会形成对整体住宅主人运势不利的风水,严重者小命不保。”
他顿了顿,说道,“我并非危言耸听,风水上佳的住房能助长运势,保顺风顺水如有神助,即便遇险,也能化险为夷。顾将军的将军府,风水便是不错。”
顾闻业看着丘延平绷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虽然嘴上说的话,对他而言更像是忽悠人的神棍会说的东西,他微微一笑,既不表达自己认同丘延平的说法,也没发出疑问,他只是微微点头,说道,“难怪我遇见了丘先生。”
丘延平听见顾闻业那么说,向来脸皮不薄的丘延平居然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他挠挠下巴,“咳,言归正题,巴思阁夫人的那幢小房子,建筑总体的风水位置不错,正对东北方位,一片广阔平原,没有遮挡,理应家宅顺遂人丁兴旺,可是偏偏巴思阁夫人的子女却全都变成那副模样。因此我怀疑那幢房子的内在小格局存在一些变动。”
顾闻业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丘延平继续说道,“鲁班尺测的是阳宅风水,窥一隅而得全局。阳宅,即是活人住的地方;丁兰尺同样如此,不过丁兰尺测的是阴宅风水,阴阳相对,阴宅便是给死人布置的安息之所。”
“我本以为这幢房子是一幢两层楼的独立小别墅,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那幢房子底下,另有乾坤。”丘延平说道,他指了指鲁班尺,说道,“鲁班尺这些小字与方位相对,其大门正对‘病’格中的‘孤寡’之格,所谓孤寡,便是孤独寡居之意;其起居室,则对应‘离’格中的‘失脱’之格,而‘失脱’,则指代有物品丢失、家人离散的含义。这些都与巴思阁的情况相应了起来。”
“所以巴思阁子女被困离散的原因是因为那幢房子的风水?”顾闻业问道,问出口却又觉得荒诞。
“是,也不是。”丘延平说道,“你有注意过巴思阁夫人那幢房子的墙角贴线么?”
顾闻业倒是点了点头,他会注意到,也是因为先前坐在客厅里与巴思阁夫人闲聊时,视线比较矮,正巧看到了,他说道,“这间房子有过重葺的迹象。”
“嗯。”丘延平看了看顾闻业,“没想到你注意到了。当我注意到这间房子曾经重葺过后,我又稍稍做了一些深入的测查,然后发现那幢房子之下,其实还有一层或者两层的面积。”
“地下室?”
“不像。”丘延平摇头,经过三点穴,他已经能够定位出底下那一层的具体格局,底下一层的占地如同“井”字一般四角突出,更像是寻常阴宅的模样。
阴宅讲究四象聚齐,因此常用到这样的字形,只不过通常阴宅都会落局于有山有水的地方,例如主峰高挺,群峰拥之,则后代走有雄志踌躇;再如水绕于山墓之间,犹如公案,则后代走文运之势。阴宅的建立说穿了,都是为了福延后代,找的尽量都是风水佳好的地方,哪里会有人把阴宅建在自己的阳宅之下呢?
将阴宅建在阳宅之下,阴阳对冲,本就是极大的忌讳。
丘延平说道,“除了这个以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巴思阁夫人的异常?”
“异常?”顾闻业皱眉,他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丘延平特意提出来了,那一定是有什么他忽略了的地方,他问道,“你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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