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博迪小儿,论能力和手腕,哪一样能及我?论起血脉,我也是黄金家族的后裔,丝毫不弱于他。我草原男儿,何必学那汉人的即位传统?在我看来,唯有强者,才有资格坐上汗位。”巴尔苏冷笑了一声,声音之中更多了几分铿锵的力道。
其实,巴尔苏这话说出来之后,还是得不少贵族认同的。在鞑靼内部,不少人都是通过自己的实力,夺得贵族之位的,他们更信奉强者为尊的理念。
“不论你如何的狡辩,也改变不了你篡位的事实。若是你不愿舍弃汗位,那就休怪我八部出兵讨伐谋逆了。”朝鲁斥责了一声,他们依仗着方洪的实力,心中十分有底气。
“你们八部,真的要跟我作对么?”巴尔苏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眼神中已经布满了杀意。他其实很不希望鞑靼内乱,因为鞑靼一旦出事,他们的邻居瓦剌,就绝对会趁机出手,来掠夺他们的土地和人口。
鞑靼和瓦剌,其实都是蒙古帝国的一支。但是,他们各自之间,也都是生死仇敌。在百年前,瓦剌强盛,打压的鞑靼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而百年之后,鞑靼兴起,对于瓦剌百般的打击。只要有一方露出破绽,就会被另一方穷追猛打。
“是你要跟我们作对,我们忠诚于鞑靼,忠诚于达延汗,也忠诚于达延汗选定的继承人。”八部之一的苏尼特部的一个贵族大声的说道。
苏尼特部是偏向于往西边发展的,所以,这个贵族的面孔看着比寻常鞑靼人要立体许多。此人的口才倒是极佳,说出话来义正言辞。
“你们的依仗,无非就是那个拥有一些唬人把戏的巫师而已,而本汗今天既然还敢祭天,那就是早就有了对付此人的法子。”巴尔苏的眼中透射出冷光,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的心头登时就是一突。是啊,这个巴尔苏又不傻,不然为何如此淡定?难不成他真的有什么隐秘的手段,能够对付得了巫师大人?
这些人的不由的有些懊悔,自己等人的站队确实有些草率,若是巫师大人失败了,那他们的部落估计得大出血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仅仅是各自部落的代表而已,并不是首领。若是这次站队失败,那回去之后,基本上就失去了竞争首领位置的机会。
“请神鼓。”巴尔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的喝了一声。
“咚咚。”十分突兀的,四周响起了一阵沉闷而低沉的鼓声。这个鼓声极为难听,落在人的耳朵之中,让人难受的想要吐血,就像是心脏被人给来回的抓挠一样。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几十个穿着古怪的男子,从各个角落之中出现。这些男子皮肤黝黑,面上涂抹着各色的颜料,身上穿着麻布衣裳,赤脚赤膊。这些人都挑着一个巨大的轿辇,在轿辇之上,摆放着一面巨大的皮鼓,一个和周围人同样打扮的汉子,正在一下接着一下的敲动着大鼓。
“这是……苯教的教徒?”苏尼特部的一个贵族,看着这些人的打扮,不由的一惊。他们主张朝西扩张,对于西边的教派,还是知道一点的。
这个苯教是乌斯藏的一个本土教派,其中的不少理念都掺杂了佛教文化,但是却比较小众,无法和宁玛派以及格鲁派抗衡。
“不,不仅仅是苯教,你们看那面鼓……”克什旦部的势力也在西边,但他们跟乌斯藏打交道更加密切,对于苯教的了解要更加深刻一点。
听了此言,众人不由的将目光投入到那面皮鼓上头。这片皮鼓已经有些年头了,边缘之处能看出来裂纹。但是,整张鼓面却显得油腻腻的,让人忍不住的泛着恶心。
“似乎是……人皮鼓……难不成他们是黑苯?”有一个贵族,在盯着这张鼓看了半天之后,忽然心头一跳,大声的喊了出来。
“人皮鼓”和“黑苯”这两个词,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吓了一跳。黑苯是苯教的一个分支,崇尚死亡和祭祀,他们精通占卜、养鬼还有下毒,在乌斯藏附近的地界,不少人都是听到“黑苯”而变色。
黑苯的传说,在不少地方都有流传。什么以活人祭祀,或者以人皮人骨制作法器,还有能够跟死人的魂灵沟通,这些都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不过,真正和黑苯打过交道的人极少,就算是乌斯藏本地的人,都很少能见到黑苯的踪迹。
“巴尔苏是怎么跟黑苯勾搭上的?”八部的不少贵族面色大变,不管怎么说,黑苯在他们的心中,还是挺邪门的东西。
“咚咚。”人皮鼓继续的敲响着,众人的心头更加的恶心难耐,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暴戾狂暴的念头,恨不得冲出去破坏一声。
“你们所依仗的那个巫师呢?让他出来啊?本汗倒要看看,他又有什么本事,能够与我相争?”巴尔苏轻笑了一声,眼中是湛湛神光。
当初他逃到了赤力把里,就曾经和当地的黑苯闹出了矛盾,他手下的数千将士,被黑苯的邪法给弄倒了,昏迷了数日不醒。
后来,巴尔苏就亲自去找黑苯的头领交涉,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让他们替自己等人解了邪法。在这件事之后,巴尔苏见识倒了黑苯的力量,便在心里打起了主意。
他在回到了鞑靼之后,还经常和黑苯的人联络。黑苯教需要财物,他就送去金银。需要人血人皮人骨作为材料,他就送了不少活人奴隶过去。就这样,黑苯教与他的关系,很快就变得亲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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