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鞠躬,出了包厢。张离开了许久的车,本想翘起二郎腿靠上沙发放松下,可在这间包厢里莫名放松不下来,这地方和他气场相当不合,暖气挺足,可还是让他不自觉发寒。
可真是诡异。张离心说。他站起来,绕着空荡的包厢走了一圈,观察着墙上色彩冲突十分鲜明的画作。
包厢门被从外推开。
“先生,你的水。”一位男服务生进了来。
“你放那吧~”张离盯着一幅画出神,那似乎画的是层层叠叠的光影下,一个女人倒在舞台上,周围伸出无数大大小小的手,似乎在争抢她,又似乎在撕裂她。
男服务生把杯子放下,看了张离一眼。张离似有察觉,转头一看,正好与他四目相接,男服务生立马低头移开了眼神。
张离笑了笑,心道这里的老板是何方神圣,把服务员培训成这样,多半是个圈里人。
男服务生躬身退了出去,上身垂下太深,脖子间一颗人骨形吊坠不由晃了一晃。
火锅店里。
陆淮已经听帅晓蒙毫无诚意地掰扯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耗尽了最后一滴耐心,拿起挂在身后的大衣欲走。
帅晓蒙突然毫无预兆地大笑了两声,“陆淮,你现在走也来不及了。”
陆淮预感他这句话不是瞎胡扯,终于忍无可忍地拍了下桌子,把一晚上的火都按在手心,“帅什么玩意,我实在没空陪你,也没兴趣陪你。你要是再对张离耍什么诡计,我保你一辈子别想出头。”
“哟。光放狠话有什么用。”帅晓蒙装了一晚上孙子,终于图穷匕见,“我已经耍了,那个二百五也已经上钩了。你准备怎么对我,不妨现在就使出来,让我看看你们这种大明星到底有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陆淮右眼角狠狠一跳,一丝凉意马上顺着背骨往上爬,下意识就拿手机,想找张离。
“哝,”帅晓蒙抿了口茶,“现在已经9点了,张离呢,有人约了他去一家会所,还准备给他吃点好东西,啧,他这种一出道就成名的怕是没吃过,不知道第一次吃会是什么感觉。”
“你他妈……”陆淮的不安感骤然升级,他顾不上痛骂帅晓蒙,立即拨电话过去,心脏仿若被人紧紧捏住。
“别急。我还没说完。”帅晓蒙半边嘴角一挑,露出个嘲讽的笑意,“白许那个流氓,想上张离这种货色不知道多久了,要是没有我,估计他这辈子没机会。”
陆淮一边耳朵紧贴手机,另一边耳朵听着帅晓蒙吐出阴毒的话,他刹那间血气上涌,愤怒燃烧了全身,可这会儿把眼前的人揍一顿的冲动得往后放,只希望手机拨出去的那一方能赶紧接。
“陆淮,你是不是蠢?都到这地步了,打什么电话?如果不是得手了,我会告诉你吗?”
那头的电话等待音断了。陆淮拍桌站起,两眼几乎通红,“我操/你……”
“别骂人。老子一高兴说不定能告诉你地方呢。”帅晓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突然又狂笑起来。他抓起手机,翻转屏幕,递到陆淮面前。
这将是陆淮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那是一张照片,奇异的灯光之下,张离的眼神十分涣散,看上去意识不清,被一个男子搂住,舌头抵到了他的唇边。
“你看,白许那个傻逼,忍不住炫耀,发照片来了。”帅晓蒙笑意不断,阴阳怪气地说,“可不是嘛,能上到张离,怎么能不到处逼逼呢。”
陆淮呼吸不稳,怒不可遏,一把抓起了帅晓蒙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揪了起来。
“别,激,动!”帅晓蒙脖子被卡,一字一顿地说,“我会给你报仇的。等下就会有人报警的。只是,你的张离嘛。一晚上既失身,又被逮入局子,我看下半辈子是不用指望在演艺圈混了……”
陆淮的大脑仿佛被惊雷炸开,他再也没法忍,一拳挥了过去。
帅晓蒙被巨大的冲击力击打在地,抹了一把涌出来的鼻血,笑道,“陆淮,我挺希望你现在留下来和我打一架的,最好打的整个店的人都知道,把警察也招来,你和张离第二天一起上新闻,双宿双飞,多好。”
陆淮一个字也来不及再听了,拿起手机就往外走,他的四肢几乎都在发颤,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可是,他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待着不动。
陆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车边,他的眼前竟然十分模糊,他狠狠拉开车门,却不知道该去哪。
车上的时间表盘显示着九点十分。
坐在驾驶座上,他极力调整了下呼吸,试图让大脑变得清醒起来。可他的手指抖地厉害,完全没办法找人,于是打开了siri,以语音播出了第一个号码。电话铃声响起,他几乎在内心调用了自己这辈子所有认识的神,祈求对方赶紧接电话,也祈求对方知道自己要问的答案。
电话通了。
“刘云丰!”陆淮几乎是沙哑地吼道,“张离在哪?”
那头刘云丰一顿,“怎么了?”
“在哪!快点!”
“他……好像……说是今晚去荷花街。”
陆淮重重地舒了半口气,然后另外半口很快咽了回去,“具体地点知道吗?”
“不知道。”刘云丰莫名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帮我查。那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陆淮把手机架上车上音响,发动机轰然一响,跑车飞快地离开原地。
没等刘云丰再问,陆淮已经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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