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是有特权的。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弱者。郑念初一朝势落,曾经的闲言碎语竟讲不得了。她不仅从物质的高处落向低处,还从精神上的低洼骤升上高地,成为一朵纯洁脆弱的白花。谁要想编排她,先过了自己道德的那一关。
“怎么了?”
趴在臂弯里的头抬起一点,看见林声收完东西还没走,正俯下身来慰问她,她的姐姐虞三月也在旁边。
而郑念初已经越过她这一排,三两步出了教室。
她的目光一直追着秀挺的背影,目送她离开视线,仍旧收不回来。
“难道人一出生一切都定下了吗?”
林声和虞三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迷茫。“怎么会这么想?”
林声一家都是老师,她成绩好就算了,凭什么郑念初没有她刻苦也能压到她的头上来?就因为她曾经在私立学校上的十几年学吗?就因为不同阶层之间迥异的教学观念和教育方式吗?
从她的父亲是一个电工,而郑念初的父亲是一个官员开始,她们之间的差距就已然决定了吗?
没有和三月与林声解释,她打起一点精神把卷子背起来,做了个决定:“我以后不去学古筝了。”
虞三月苦着一张脸,操着一口别处的方言吐槽:“姐姐,您又闹什么幺蛾子呢?”
古筝课的钱早就交了,一节一百,说不学就不学了,哪个家长能愿意。
“中考之前我什么都不干,就学习,我就不信……哼!”
作者有话要说:
傻孩子,念初要去参加物理竞赛了,中考加分的。
第31章 镇定
虞三月十分摸不着头脑:“她怎么突然这么消极,你知道原因吗?”
“差不多吧。”
“是什么?”
林声凑到她耳边悄悄说:“考了第四。”
虞三月质疑地瞪大了双眼:“不至于吧,她又不是没考过……”
“第三是念初。”
虞三月缄口。很多事情时间长了,要是有人问你还介不介意,你可能想一会儿说不介意了。可是猛然听到相关内容,却还是无法全然释怀。虞嘉月对郑念初就是这样。日日见长的成熟和懂事告诉她不能对郑念初有什么偏见,但是说归说,想归想,情感归情感,潜意识归潜意识,这些东西可以互相影响却不能互相决定。再加上她之前说的那两句没头没脑的话,虞三月也终归是明白了。
如果放在旁人身上,每天学的不多,成绩又好,虞嘉月也不如何在意。可如果这个人就在身边,自己还对她总有成见呢?
“怪不得,”虞三月了然,“古筝十级也不可能给她中考加分,那还学什么学。”
出了教室,林声落在后面锁门,虞三月先拐到楼梯口,眼前一双鞋渐渐从通往五楼的楼梯往下。
她抬头,看见郑念初打上方的平台安静地走下来。“我先走了。”她笑着说,笑容里感谢郑念初对她妹妹的包容。
郑念初点头,安静地踱到林声身边。等林声锁好门,虞三月的身影已经飞快地跑出教学楼,追赶妹妹去了。
从楼上看到这一幕,两个人对视一笑,关于这个话题的交流都在这一笑里交代完整,没有再做谈论。
“快走吧。”
这天实在够热,夏初的28度和秋初的28度完全不可相提并论。一个是热的,一个是凉的。最怕的就是这乍一热,也不打个招呼,匆匆忙忙就来了,是实实在在的不速之客。
她们没有再在路上如何逗留,加快了脚步,一出校园,外面的行人十个里有两三个打了遮阳伞,等再热一点,男人们也要打伞的,不打受不住最强烈的太阳暴晒。
林征望一回生二回熟,顺手地用菜刀切了西瓜,让郑念初给爷爷拿过去,又被傅女士斜着眼数落了两句,一脸赔笑悉数受着了。
两个女孩围在厨房的垃圾桶旁边吃着西瓜。郑念初咬了一口沁凉清甜的西瓜尖儿,让甜味在口腔里自由地走了一圈,说:“我晚上会晚点回来。”
傅淮宁:“有什么事?”
林声抢着回答:“物理竞赛的的事,他们老师说要做实验。”
傅淮宁皱着眉:“那得多长时间?”
一中附近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坏了不少,整个路面一到晚上就跟摸黑差不多,又加上附近正在大建,很多基建都跟不上,时间一晚,一个女孩子走路总让人不安心。
“大概两个多小时,会占用最后一节自习的时间。”
“你们那个老师啊,说话做不得数的。去年为了拿个好名次,留学生留到十点的都有。”傅淮宁一边说一边估算了下时间,“那就是七点多,让林声接你去。”
“七点多天还没黑透,八点吧,八点我没回来,林声再去好了。”
最后定下的是八点。
然而带队老师似乎是被其他人敲打过了,只拖了十多分钟就放人了。住校的学生还有半节晚自习,十分自律地回教室去了,一脸失望,恨不能拉着老师再讨论一番,磨掉这被拘束于教室和自习氛围的半节课。
郑念初是走读生,没有继续上课的顾忌,她,直接出了教学楼。
太阳和它的白光全部都漫过地平线,去往另外一个半球,两厢一对比,西方甚至更暗。今夜的月光大好,十五前后几天的月都好似中秋的画,圆满,明亮。
金属校门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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