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没有看见谢富抽搐不断的嘴角,楚淮青道,“只是殿下近期要规整军队,能得空离开吗?如若不能,属下差人将饭食带过去。”
“我都如履薄冰过了整整四年了,难道还不许我放纵这一两个时辰?”秦策笑道,“先生尽可放心,策自有办法溜出来。”
“喂,你们在说什么呢?”军师祭酒本来已经行到了前面去,回头一看秦策还停在原地,不耐烦地说道,“三殿下,请您以正事为重!”
“只是找楚大夫问些事,何必这么着急。”秦策转过头,对楚淮青做了个口型:一会策再来找先生。
楚淮青点了点头,看着秦策领着士兵远去,自己却只能呆在这里,不知为何有些惆怅,他拍拍额头,走向本草堂。
不到半天之后。
听到谢富带来的消息,楚淮青微张了口:“让我去当军医?”
“你这个表情作甚。”谢富悠悠然摇着扇子,“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去做军医是有些屈才,但谁让你在这的身份是大夫,直接招你做谋士恐怕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殿下打算先让你借着军医的名号进兵营,再‘偶然’地采取了你的建议,等立功之后他再将你提拔上去,也算名正言顺。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满。”本以为只能暗中为主公出谋划策,没想到还有这等转机,走在人前可以省去不必要的功夫,楚淮青自然高兴,闻言便笑道,“我是近几年学的,你当然不知道。”
“你学了四年,却能解那些学了数十年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毒。”谢富单手撑额,以折扇尖轻力挑起楚淮青的下颚,笑,“在下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说说,还有什么隐瞒我的,全都如实招来。”
楚淮青举双手投降:“……没有了。”
“是吗。”谢富眯了眯眼。
被打量的某书生默默扭过了头。
次日清晨,楚淮青随来接他的谢富一同去兵营,秦策暂时走不开,原先镇守边关的王将领不干事,军务堆了一桌子,光是为它们分类就花了秦策一整晚的时间。
楚淮青知晓新的将领在最初领职时都过得艰难,但还是没想到一开始就能遇上麻烦:“王将领生了重病?”
“是啊,听说有人来接他的活,立马就‘病’了。”谢富翻了个白眼,“我们去找他,不见,那叫柳成恭的军师祭酒去找他,反倒被留到了晚上才离开。”
通过这几次的见面,楚淮青多少清楚柳成恭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微皱起眉头:“柳成恭似乎有些看不惯殿下,若他和王将领混在一起,很有可能是打算给殿下下绊子。”
“谁说不是呢,一脸惹事相。”谢富破带嫌弃地扯扯嘴角,“我猜测柳成恭身上可能有太子密令之类的东西,不然他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太子密令吗…..确实棘手。
楚淮青微侧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广袤平原。风儿急促扫过土地,激起纷纷扬扬的尘土,像是在向世人昭告日后不休止的喧嚣。
不过再等一段时间,就不是个问题了。
进了兵营,楚淮青看到了两个画面:一面站着秦策带来的士兵,正满头大汗地在校场上努力操.练,一面是醉地不醒的一干人等,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穿着的盔甲,楚怀青还真看不出来这些人是士兵。
“可怜呐。”谢富直摇头,但话里却不见惋惜,“新官上任的酒都敢喝这么多,不得不说这些士兵的心真大。”
“他们是你们给灌醉的?”楚淮青好像明白了什么。
谢富笑道:“当然不是,我们可说了点到即止,没说让他们不管不顾地喝。”
同样黑了的谋士心在熊熊燃烧,楚淮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既然不是无意,那便是下套给人钻了。
主营帐的布帘被揭开,秦策从中走了出来,精神奕奕的样子看不来是个忙活了一晚上的人,他瞥了眼那些醉酒的士兵,眼中带有深刻的嘲意,对自己带来的士兵问道:“这些人睡了多久了?”
李岳雄擦了把汗水,上前道:“回殿下,我们起来的时候就看他们倒那里了,不过谁也没管。”
“嗯。”秦策看了他一眼,“兵营里的生活还适应吗?”
“就起得比平时早了点,操|练的强度比我们跑马时还轻松,适应得住。”
“很好,我会记得给你们加大强度。”
完全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秦策对呆了的李岳雄道,“喊十几个人,一人拎一桶冷水,跟我过来。”
“啊啊....是!”
看那些士兵拎了水过来,谢富对楚淮青问道:“接下来的事还看吗?”
楚淮青惑道:“怎么了?”
“怕你看到那家伙凶残的一面,此后留下阴影。”
“…….?”
醉酒的士兵都堆在了一起,秦策挑了人数最多的那一堆,让拎着水的士兵站在旁边,又对站在战鼓前的鼓手道:“击战鼓!”
“是——!”
‘咚咚!咚咚!咚咚!…….’
在激烈的战鼓声中,所有的士兵都为之一振,秦策便在此刻发出一声暴喝:“第一个,泼!”
站在前边的第一个人立马提起水桶往那群士兵身上泼,水流唰唰坠下,惊醒了醉酒的人:“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下一个,继续,没了水的再去接!”
“等,等等!”
猝不及防又被泼了一桶冷水,那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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