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粉丝都安静了下来,发出了微微的吸气声。
再下来并没有画面了,而是录音。
恒春令的粉丝也许对脸不是那么熟悉,但是对于声音,却是像厌恶蒜味儿的女生,对于一碗饭有没有放蒜时嗅觉的灵敏度一样准确,先前不敢确定的都纷纷肯定的点头认定是项漪。
陶疏面色复杂,走到舞台的一侧,静静的看着大屏幕。
项漪脸黑得不像话,他大步冲下台。
“把幕布拉上!关掉声音!”
他冲着相看不厌喊,相看不厌这才反应过来,后台听到了声音,快速的将幕布层层放下。
可是接下来的是音频,任多厚的幕布都挡不住。
音响也像是中邪了一样,死活都关不掉,好像不放完这些东西,就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一样。
“该死,我都忘了,她就是学这个的。”项漪恨恨的说。
“什么?”相看不厌有些手忙脚乱。
“我说,她,搞出这些玩意儿的人,她就是学这些的,电脑,计算机,她就是做黑客的!”项漪有些抓狂,他抓着头发,蹲了下来。
“没事,你先别急,会有办法的!”
相看不厌也蹲了下去,虽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却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幕布拉上也没有用了。
这场演出是彻底砸了,至少从这个节目开始,是彻底砸了。
萧佩清坐着,翘起了二郎腿。
他愉快的吹了声口哨。
不过音频里的骂声太大了,根本听不到他的口哨声。
音频里女人频频在哭,问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又要和自己离婚,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问他是不是和那个男人上.床了。
萧佩清觉得,不应该这样问,鬼知道她问的是哪个男人。
应该给他的炮.友们编个号。
今天估计能绕长城一圈,等叫到自己的号都可以来一场巴黎三日游的那种。
场下的粉丝越来越骚乱了,场面有些不受控制。
“一寸”的应援灯牌被砸向舞台,咣当一声,落在陶疏身旁的木地板上,砸出脚盆那么大一个坑。
萧佩清见状迅速的拨通陶疏的手机,他的手机还放在牛仔裤里。
陶疏急忙躲到幕布后面,解开里三层外三层的汉服,取出来在裤兜儿里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喂——”
陶疏喊,剧场内太吵了,音频和粉丝的声音360度无死角轰炸。
“喂——你咋还在台上呢,下来啊——”
萧佩清抬头看向舞台,无奈的喊。
“这——什么情况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先下来再说!小心一会儿白菜叶子撂你身上了——”
“好——”陶疏扯着嗓子。
“我在后台等你啊!”
“啥——”他实在听不清。
“屁——你先下来!”
萧佩清喊得头疼,陶疏这个耳背一时半会也听不到,他懒得多解释,自己顶着工作证去后台找他就好了。
顺便,还能看看项老哥。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丧一下。
☆、快过年了不能跪傻逼
萧佩清起身,猫着腰蹿到后台通向剧场的入口处。
他斜靠着门框,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金玉阁小剧场已经因为这个黑客的入侵而乱了套,大屏幕和音响不受控制的放着项漪的那些玩意儿,而话筒没有一点声音,相看不厌能扯破嗓子,都喊不停这群已经暴走的粉丝。
退票!!
渣男!!
一浪接着一浪的声音喊着,这些视频和音频都像一个个铁锤一样砸在粉丝的心里,将那个原本高高竖起的正直温暖的“一寸”形象砸得稀碎。
哗啦啦的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因为碎掉的不光是他的形象,更是粉丝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卖人设的唾弃和愤恨。
就是那种筑了很久的冒着粉红色泡泡的城堡突然倒塌的时候,你才发觉到,原来城堡里没有公主,没有金碧辉煌,就连盖城堡的砖块都是泡沫做的。
萧佩清很庆幸恒春令的听众受众年龄都至少在高中以上,没有那种脑残粉,在看到这些真相的时候还死死咬定:我们家一寸是坠棒der!
我可去你妈的吧。
萧佩清跑进了后台,后台不至于混乱,只是操作机器那里被许多工作人员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在试图破解黑客技术。
萧佩清穿过长长的走廊,迅速的穿过了整个后台,不远处就是通向舞台的入口。
枣红色的幕布还拉着,陶疏这时拉来帘子从台上走了下来。
他提着长到近乎拖地的衣摆,竟然显得有些庄重,萧佩清一个没刹住闸,差点扑上去。
“卧槽,你吓我一跳。”
陶疏的脚停在楼梯上,惊魂未定的看向喘着气的萧佩清。
“没事,你没事就好。”
萧佩清抚了抚胸口,站直了身子。
“瞅你穿的少的,冷吗?”萧佩清问。
陶疏虽然穿着八十层的汉服,但是感觉看上去每件都薄如蝉翼,也就是和在身上挂了一层又一层薄薄的窗纱的效果一样,看起来冷得太阳穴直突突。
“不冷,你摸,蛮厚的。”陶疏伸出手去。
萧佩清伸手摸了摸他胳膊上的袖子,这么多层摞在一起也是相当于一个棉袄了。
“挺好的。”萧佩清笑:“帅,挺适合你文绉绉的形象的。”
“这叫书卷气,公子脸。”
“脸呢?”
“被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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