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竟给南莲勺了一勺豆腐搁到她的碗里,道:「你的皇帝舅父,还希望我能当他的乘龙快婿。你说,我若是娶了骆棋娇,落华公主会不会杀了我?我若是娶了落华公主,她肯定也想杀了我吧?」
「你还想娶落华?」南莲回过神,瞥了她一眼。心中的失落和难过却因她没个正经的话而驱散了一大半。
「我谁也不想娶。这一生一世,也就只有你。」原竟又道。
南莲笑道:「可你挡不住他们欲为你送来的桃花。」
「勾践卧薪尝胆二十年,我尚且年轻,忍一时,还有何事不能徐徐图之?」原竟在面对南莲时,终究没有面对原烨时的那般冷情。虽然这么做可能导致冯家依旧能左右太子,左右未来的朝堂,也为她的复仇之路增添许多未知的危险。但只要她还有一条命,花个几十年来报仇,又有何难?
只是朝堂波谲云诡,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她甚至至死也还未能如愿将齐王铲除,登上权力的顶峰!
谁也不曾再说这个话题,用完了膳,俩人便在修为苑中随意地走走。龚良也将小雪里抱了回来,看见亲密的俩人,虽对她们的关系早有听闻,但眼见为实的还是第一次。
「方才在画舫看见平遥姐姐正在纳凉……」龚良与她们闲聊聊起了平遥。如今的平遥另起了一处院落,还有许多下人仔细照料着,比起她的待遇可是好了许多。她不禁也要想这许是原竟对待怀着自己的骨肉的女人与过到名下的孩子之母的区别吧!
原竟的嘴角扯起不易察觉的一抹冷笑,平遥在原烨的关照之下,过得越发像当家主母。原鹿氏如今无心打理原家的事务,南莲虽是嫡长子的夫人,可也不曾管过原家的内务。原竟身为原家唯一的「儿子」,怀着原竟的「亲骨肉」的平遥的地位自然就扶摇直上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平遥便能越来越接近原家的权力中心,能掌握更多地讯息。虽说她知道齐王才是她要报仇的对象,可是她要想向齐王报仇,取得能跟他对抗的资格,她就先得表现的已经屈服。必要的时候,她可以根据情况拿原家的一些东西跟齐王交易,而又不会将原家害惨了。
她的如意算盘原竟知道,南莲自然也知,平遥更知道她们的能耐。故而她已无退路,只能在有筹码的时候尽量巩固自己的地位。
「你是否是舍不得她,所以……」南莲抓着原竟问道。
「郡主你知道的事情比我多,而且回来得比我早,当初你为何不除掉她?」原竟反问。
「我当时没想过你会回来,所以我想的是,不能就这么让她死了……」南莲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底下埋着怎样的心情只有她知道,不,如今或许原竟也知。只是原竟知道的远远不及她所想的深。
南莲恨平遥比原竟更恨,可她不会轻易地夺走包括平遥在内的他们的性命,她要给他们希望,然后在他们为此感到欣喜之际再一一地捏碎,让他们的希望幻灭。
而原竟的重生则在她的意料之外,使得她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你可舍不得?」南莲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平遥还不死?郡主已经给出了答案,哈哈!
第90章 出差
「你想做便去做吧。」原竟回答道。
舍得还是不舍得?原竟如今不再考虑这些问题,所有挡在她前面的石头,她都得清除。
翌日,原竟回到国子监和骆棋琅敲定了生徒们去「历事」的名单。虽说有些年长、品行学识皆优等的,本可以被分配去有实权的衙门,可因原竟的个人考虑,将他们作出了个别的更改。
有的生徒并不满意,找到了原竟质问道:「司业,何以黄生评语皆在我之下,他去礼部写民情、清查卷宗,而学生去行人司报灾丧,报讣?」
原竟的理由倒也简单:「他的字写得好。」
该生徒激红了脸,黄生的字哪里写得好了,它不就是为了拍原竟的马屁,在原竟大力推行净客居士的字时,特意学了?而他不屑那样的字,一如既往地学习书圣的字,可如今原竟分明就是偏私!
冯乔澜说原竟是伪君子,善以权谋私还蒙骗皇上,如今看来,传言的确属实。谁让原竟是司业,他们哪怕觉得委屈那也是无处诉冤去!
骆棋琅谨慎道:「原司业就不怕有人揪住此事来参你一条以权谋私之罪?」
「天下衙门能真正做到秉公办理的能有几人?而且就因此事来参我,其用心岂不就暴露于人前了?」原竟道。
正如骆棋琅所料,翌日便有奏本奏了此事,还质疑原竟是否真的适合担此重任。不过这等小事在奏本还未传到大学士们的手中时便被驳了回去,还附上了批语:「此乃国子监内务,自有国子监处之。」
裴祭酒都没说话,旁人何须多言?
此事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压根便没引起一丝涟漪。只是在有心留意此事的人看来,这无疑又是一些挑战原烨与皇帝的权威的小动作,太子认为是冯应找人做的,便告诫了他一番。
冯应近来都在想办法如何化解冯家此次的危机,哪里还有空去让人找原竟的茬?他又想到了睚眦必报的张宋威,认为这是他命人做的,心里不禁直骂张宋威蠢,只会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对付原竟却伤不到她分毫!
此次分拨出去历事的学生甚多,在原有的四百多个名额上又考虑实际而增加了几十余人分别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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