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萧凛怀疑的心情,就这么轻飘飘言语几句,任谁都会疑窦丛生。但他仍旧要赌一把,赌萧凛为了重新站起来有多少豁出去的决心。
更何况他人就在王府,就在萧凛眼皮子底下,想要搞事被捏死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萧凛也很清楚这点。
萧凛思考了半晌,最终道:“那便先试一次。”
好歹给了次机会,柏辰暗自松了口气,“银针请萧公子自行准备,时间地点也由你定。”
让他自己定地方,自己准备工具,总能放心一些吧?为了让这多疑的冰山减少戒备,他也是很努力了。
萧凛这次没有多考虑,很快道:“今日戌时,松竹苑书房。”
柏辰露出笑容,“好。”
……
萧凛说完事情便离开了,柏辰则一个人坐着慢慢吃完了桌上的菜。
这么多天了,事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据昨天晚上萧凛发病时的表现来看,柏辰推断他主要的伤还是在膝盖上,应该没有伤到脊柱和神经,不存在整个腰部以下都没有了知觉的这种说法。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不能人道,那个地方,他想用还是能用的。
这事估计只有他亲近的几人知晓,柏辰心中微动,难怪玉烟一直没有放弃对萧凛示好,就连新婚之夜都要来刷一波存在感……这小姑娘也是够拼。
看来,外面充斥着康王府小公子不能人道的谣言想必有部分是他自己故意放出的风声。
通常来说,一个男人最忌讳别人说他那方面“不行”,但萧凛却反其道而行之,有意思。
如果娶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宁愿对外宣称自己不行,哪怕被别人诋毁嘲笑也无所谓--这座冰山不但对别人冷酷,对自己也够狠的,是个干大事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样都拦不住康王要让他成婚冲喜,还把无辜的柏辰也卷了进来。
萧凛这种腹黑冰山完全不是柏辰的菜,但如果站在合作者的立场,柏辰很欣赏他这种狠辣的个性。
这种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很大的机会成功。
……
柏辰饭后回忆了一下针灸的手法,又向冰儿讨来绣花针在枕头上试验了一番,逐渐找到了手感。
这一次试水关系着他能否得到萧凛的信任,不能轻视。
反复练习到上辈子熟练的程度,待到放下针与枕头,这才感觉到一阵倦意向他袭来。
柏辰吩咐冰儿一个时辰之后叫醒他,随即迅速爬上床休息补充体力。
--这一天天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固定在不到四分之一个王府里头,却每天都精疲力尽,也是奇事。这还只是王府,要是在皇宫里头,每天心力交瘁的程度不知道得多上多少倍。
难怪哪怕穿金戴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有那么多人不愿意进入那个金子做的牢笼。
他也想出去,追逐向往的天地,呼吸自由的空气,做喜欢的事情,过想要的人生。
加油吧,他已经看到了一丝丝曙光。
柏辰这样告诉自己。
……
“让你一个时辰叫醒我,这都快两个时辰了。”柏辰自然醒的时候看到的又已经是夕阳满天的美丽景象,不禁扶额看向冰儿。
“一个时辰的时候我叫过您。”冰儿低着头,弱弱道,“可是您没醒,所以我就……”
“你这个丫头,定是随便叫了两声,叫不醒也就作罢了。”与冰儿相处这些日子他已经把这丫头的性子摸透,心疼他起得早,故而随便叫两声,叫不醒就让他继续睡。
“平日倒是无妨,今日戌时我要去松竹苑有事。”柏辰无奈,“这下恐怕也没空吃饭了。”
冰儿抬起头,脸上露出后悔与自责的表情,“小少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要去萧小少爷那边,我这就去吩咐厨房上菜,您先吃点再去松竹苑。”
说完就要往门外跑,被柏辰拉住。
“不用了,来不及了。”柏辰洗了把脸,又整理了一番仪表,铜镜中的少年清瘦俊朗,眉目含笑,又带着坚韧。
冰儿着急,“不吃饭怎么成?奴婢去向萧小少爷通报一声,就说您晚半个时辰再去,行吗?”
“不行。”柏辰道,“既已做好约定,便不可失信于人,这是为人之道。待会儿你从厨房拿点糕饼羹汤,待我办完事回来再吃罢。”
冰儿咬咬嘴唇,后悔道歉,“奴婢以后定不敢自作主张,一切按小少爷吩咐的办。”
柏辰笑了笑,“这事怪我没有事先告知于你,不是你的错。”
终归还是怪他自己,现在的身子体质灵敏度都太弱又疲乏不堪,要是上辈子,冰儿进房的那瞬间他就会立即清醒。
冰儿没有说话,一脸的过意不去。
“真没事,我现在都不饿。”柏辰劝慰之后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过去了。”
“那奴婢能陪着您过去么?”
“不用了,你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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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夕阳红得俏丽,被晕染的云层重叠变换,缓缓飘动,逐渐变得暗淡。
满院子的花花草草都被镀上了橙色的温柔光晕,锦鲤在石缸里欢乐地游来游去,碧绿睡莲被水波晃动得荡漾不止。
柏辰随手拿了点鱼食扔进缸中,惹得这几条红白相间的肥锦鲤挤来挤去互不相让。
他的嘴角无意就上扬了起来,这些小吃货。
“咕咕咕!”
一阵不满的急促叫声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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