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活着出去,自然就拼了命的寻法子了。”秦时捏了他的手来看,“你明日得在手上做一点易容了。”
云鹤倒不怎么在意,他的手在墙壁上拄了一下,便烫出了泡,不过也只是小伤而已。
医馆的大夫过来敷过药,云鹤和秦时换一套衣衫,改过容之后才离开。现下早已过了午膳时间,云鹤和秦时随便挑了个小吃摊上吃了点东西,再走出街市的时候只云鹤一人,秦时已不在身边。
云鹤回到书房独自一人时,对着烛火看着包裹着的手发呆。齐骛还夸过他的手好看,现下却是再好看不起来了。待他所有被齐骛夸赞过的东西,都一一失去,齐骛还会不会看他一眼?
皇帝这一阵有些心力交瘁。西望山火神发怒,他需要做祭天大典,广告天地!追踪齐庄做神秘武器头目,却叫人发现了,断了线索不说,还让人下了毒丢回来!齐庄跟樊厦一样是个麻烦,学他们罗那制毒,还是那么刁钻的毒!焚烧房竟会无缘无故翻倒,里头的人本该是要烧毁的,现下都压得不成样子,还得重烧一遍!想起这些糟心事,皇帝就头疼,不过也得一件一件处理。也便是如此,齐庄做点什么动作,皇帝也无暇顾及。
云鹤回到府里,凭着印象画出了后宫的地图,随后将那几个可疑之处都点了出来。秦时带着这地图回悍支,商议如何混进去再细细找入口。这一阵皇宫里暗卫不知被派出去做了什么,除了护卫并没有多少高手在,有高手也是在皇帝周围。可那地牢的入口实在难寻,悍支寻了三个月都丝毫没有头绪。
悍支进后宫寻找地牢入口的时候,云鹤偶尔也会跟过去,可也没有任何进展。深夜,云鹤坐在檐上,看着西北那一片夜空发呆。齐骛离开了三日又三日,三月复三月,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云鹤手里有关齐骛的消息却一直没有断过,这一趟押的什么镖,走的什么地方,甚至连分得多少镖银都知道,可他最想知道的却是无从得知。
等把罗那跑遍了,是不是得跑若弥去了?云鹤还能想起,当初他要将齐骛送去若弥,那人死活不肯去,可现在却是怎么都不肯回来。现在唯一庆幸的,可能就只有齐骛还在罗那,离他还算近,若是去了若弥,怕是他要想知道些消息都没这么快的。
云鹤轻轻叹了一息,不过,想到若弥,有一处曾被两次占据的樊厦皇宫……他轻身跃下,让轻络传消息给秦时。地牢的入口,会不会也像樊厦皇宫那样,地下通道入口在皇帝宫殿?
悍支得了提示自然会去试,只不过要不惊动罗那皇帝而找到那入口却是得花好些气力。皇帝只有白日不在自己宫殿,没有夜色的庇护,悍支暗人要在白天侵入皇帝宫殿寻找入口,势必十分困难。也就是皇帝将暗卫大多都派出去,悍支还带了禁术了得的谍支暗人一同前去,才终于寻得了入口。
那璧果然是被囚禁在地牢里,只不过惨不忍睹。齐庄暗人本是抱着解除祸患进去搜那璧下落的,若不是主子要活捉此人,他们都是抱着直接弑杀的想法去的。可临了看到那璧奄奄一息地吊在石壁上,脸上绑着防止人自尽的套子,仿若牲口一般,旁边的刑具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悍支暗人都震怒了。他们也没时间耽搁,解救了那璧飞快离开。以防跑了一半再被阻截,悍支将身上所有的“天火”粉撒在地牢里,跃到外面之后,将火星从气孔投入。
一瞬间,火花从地下喷发而出,黑烟与黄烟缠绕,仿若巨龙缠斗。每一处地牢都同时炸开,整个罗那皇宫都在颤抖。嫔妃惊呼,仆从乱窜,瞬间乱做一团。
此时的云鹤正好在朝上,在嘈杂里不疾不徐地往外走。皇帝得了消息都来不及说散朝,直接往后跑去。朝臣不知状况,纷纷奔出大殿。
“赫大人!”裴盛想要拉着赫筠往外跑,他看到柱头上都裂开了纹,生怕大殿倒塌。
云鹤躲开裴盛的手:“不要慌,没什么事的。”
裴盛疑惑,可赫筠都没有跑,他便也不跑了,与他一同走出大殿。直到站在外头的那一刻,他才舒了一口气。虽说他不想抛下赫筠,可还是怕大殿压塌的。他问赫筠:“赫大人怎么知道没事?”
“若是有事,皇帝如何还要往后宫跑?”云鹤看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的黑黄烟气,道,“若是地龙翻身,或者是别的灾祸,不该是跑到外面就够了吗?”他知道,这定是悍支的手笔。
“也对。”裴盛点头。
待地面不再颤抖,也没有巨大的轰隆声,朝臣也打听得差不多。后宫多处起了天火,一时之间扑都扑不灭。众臣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好。这不像是之前的破庙,或是八皇子府,亦或是西望山,皇帝的后宫可容不得他们多置喙。
第94章 第94章
回到大司农府里,云鹤便得到消息,那璧找到了,只是情况不太乐观。医支迖诊断下来,那璧被下了名唤“吐芳”的毒,他可以尝试解,只不过那璧现下的身子太过虚弱,没办法下手。
“公子,”轻络道,“如此说来,那璧便不是叛徒了。”
“嗯,”云鹤点头,“意志再强都敌不过‘吐芳’的毒性,况且那璧只是个工支暗人而已。”
“罗那皇帝造孽太多,为了打探黑系神秘武器,折了多少人命进去!”轻络道,“光兵士就十万,鲁埒也真是死得冤枉。”
“皇帝给的命令那么隐秘,鲁府估计还蒙在鼓里。”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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