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去捧,他却摊开手,叫那些萤火虫飞开了。
“抓了也活不长的,送你看看,就放它们跑吧。”
我也没有生气,只是指着眼前的一群萤火虫:“张晨,你不送我,我也是能看到的。”
司机终于停了车,他说:“里面都是人行道,开不进去了。”
我道了谢,递了钱,又等着机打发票开出,司机将发票连同找零一起递给了我,终是忍耐不住,说了一句:“这里面乱得很,大过年的,来这儿干嘛。”
“我有个兄弟在这儿。”
那司机的表情明显不信,却也没有再问。
我推开了车门,重新埋进了风雪里,这里是这座城市最淫迷的地方,偏偏包裹着一层高级的表象。
我走过了一幢幢灯火通明的建筑物,停在了一个近乎低调的公馆门口,门口的礼仪人员看了我一眼,我从钱包里翻出了一张卡,刷了刷,果然门自动开了。
我走进了长长的回廊,又很熟稔地上了二楼,刷开了二楼最里的房间的房门。
里面的灯光忽明忽暗,正在放一首很古老的圆舞曲,张晨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手正按着一人的头,那人光溜溜跪在他双腿间,在为他口`交。
我站在门口,与张晨的视线相对,感谢室内的打光,叫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把灯打开。”
灯一下子开了,我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身上裹着一层睡袍,裸露在外的都是情`色的痕迹,是paul。
paul冲我笑了笑,眉眼间俱是挑衅,他说:“这么晚了,和平哥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纪尘。”
paul别过了头,问张晨:“我和他先出去?”
“等会儿。”
张晨攥着那人的头发又顶弄了数十下,射了精。男孩被精`液呛得直咳嗽,却把所有的液体都吞了进去,他的下半身也是一片狼藉,paul扶了他一把才将将站了起来。
我侧过了身,让他们二人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paul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还和他在一起啊?”
那声音小到刚刚叫我听到,如一场幻觉。
有段时间,张晨总喝醉酒,喝醉了叫我来接他回去,但十次推开门,七八次他都在和paul做--爱。
他叫我同他一起,或者再找个新人来玩儿,我只当他在说胡话,又看不惯他那一副yín_luàn的模样,就干脆把他扯起来摁进系水池里,叫他清醒清醒。
他挣扎着抬起头,水流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向下滚,他看着我,看着看着就会笑出来。
他说:“你来接我回家了么?”
我曾以为,当他年纪变大,当他地位牢固,就不会如此荒诞不羁。但他爱上了paul的肉`体,爱上了新鲜的肉`体,爱上了在高`潮中发泄的感觉。
他不再喝醉,也不需要压抑。也有变化,过往是打电话叫我带他回去,现在是叫别人打电话给他,假装去工作了,而非在这里。
其实他没必要瞒着我,更不需要骗我,我与他是最纯粹的炮友,何必编织一个精心的谎言,故作甜蜜。
第11章
张晨很镇定,他和所有精通算计的商人一样,善于掌控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不会问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也不会虚张声势地说一些不得体的话语,更不会表露出抱歉的意思。
他在审视地看着我,评估着我的心理,以便于做出对应的回应,我猜他心里已经略过了多个应急预案,即使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带上了门,走到了他的面前,拎起了尚未开启的酒瓶,他依旧是很淡定地盯着我,不说话,也不挪动。
那一瞬间,我想用这酒瓶给他开个瓢,也想干脆把这瓶酒顺着他的发顶倒下去,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知是我过分心软,还是我过于懦弱,在这个应该发泄的时刻,却什么也不想做。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开了这瓶啤酒,倒了满满的一杯,仰头喝了下去。
一杯,两杯,三杯,到第四杯的时候,杯口有一双白细的手堵住了。
“别喝了。”
“好,不喝了。”
我放下了酒瓶,不喝了,只坐在沙发上,盯着张晨看。
张晨拿过了我的酒瓶和酒杯,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那就别说了,喝酒吧。”
我和张晨一杯又一杯沉默地喝着酒,等屋子里的酒喝没了,又叫人送来了几瓶。
等喝得酩酊大醉,晕乎乎地闭了眼,头痛欲裂,竟然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张晨还在睡,他睡得无知无觉,无罪无孽。
我走近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下滑到了脖子,我知晓稍用力就能将他掐死在睡梦中,又知晓自己永远下不去这狠手。手指虚空下滑到了领口,我打得双交叉结还平贴地压在他的身上,碍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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