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是不是沈熏然先入为主,总觉得她的语调里,带着些玩味的感觉,似挑衅,又似轻蔑,又有些阴冷的感觉。
“有些情况想要找你了解一下。”
沈熏然坐了下来,目光紧盯着苏溢,她的目光明明并不紧迫,却无端让人心生压力,曾经有许多狡猾的罪犯,就是在她这一双眼睛里,沉不住气,露出马脚。
荧幕之外的舒佩恩及影厅里的全场观众都感觉到了这种压力,陶岑的控场能力毋庸置疑的,她演出的沈熏然,外表并不强壮,却将那丝不输男人的强悍,锁在那瘦弱的身体之中。
面对沈熏然略带强势的说话,苏溢柔柔笑了笑,说了一声:
“好。”
那一声云淡风轻的态度,轻易就将沈熏然一开始极力想要给她增加的压力化解。
她不知是真的没听出沈熏然话中的警惕与怀疑,还是已经听出来了,却不以为意,坐下来的时候甚至还伸手掖了掖大衣角。
两人明明都没说话,这一幕也显得相当和谐,但那种紧张对峙的感觉,却从荧幕内延展到了银幕外,连场内的观众都深受其感染了。
舒佩恩看到,身旁几个欧美的观众,哪怕是听不懂华夏语,但从字幕及两位女主之间的表现,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下意识的换了个坐姿,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陶岑有这样带戏的能力便罢了,江瑟也不输于她的。
华夏近几年,总有好事的、亦或双方粉丝,要将两人之间的演技分个高下,为此不知引发过多少争论了。
大部份人心里,都认为近几年来,论美貌、论名气,江瑟有压过陶岑的感觉,哪怕陶岑粉丝不服,但在大环境下,仿佛这一点已经越来越明显,没什么好值得争执的了。
可更多人却认为,论演技来说,陶岑又似是要略胜江瑟一筹。
哪怕是近几年来,江瑟也曾留下过不少经典的荧幕角色,但不少人提起她时,始终是她的美貌与名气排在了角色的前头。
再加上她年纪过轻,更加重了这种感觉。
舒佩恩虽然看好江瑟,但难免也会受到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本能的在想起江瑟时,第一时间就是担忧她能不能撑得住。
《恶魔》的时候,担忧她撑不起一个‘母亲’的形象,担忧她会在刘业的演技之下,遭到碾压式的打击。
《神的救赎》时,也总怕她演技太过外露,从头到尾都是紧抓着心神的。
直到《犯罪嫌疑人》,听说她与陶岑有对戏,舒佩恩也总在忧心忡忡,在他心里,总觉得江瑟是华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有天份、肯努力,需要小心呵护,却忘了她很有可能在一次次的作品里,在飞快的成长进步。
她与陶岑之间的对手戏,实在是平分秋色。
这种‘高手过招’之间的戏剧张力,给观众带来的,是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代入进这电影的氛围中,心理入戏过深,便于更好理解剧情。
她没有‘输’,相比起陶岑的强势外露,她如水,无声包容,无形无色,却又似带着可滴水穿石的力量,使陶岑隐隐落入下风,让舒佩恩有一种陶岑在见面的一刹那,情绪就在受着她牵制的‘错’觉。
“一个月以前,我们望津支队,收了一封奇怪的书信。”
沈熏然坐定之后,开门见山,提起‘死亡通知书’的内容,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还在审视着苏溢,试图想从这个女人脸上得到一丝破绽。
可是让她有些失望的,是苏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纹丝不动,没有局促不安,没有得意,没有怨恨,只是平静的等着她往下说。
“我最近查了你的资料。”
沈熏然一击不中,便换了个方式来突破她的心防:
“你的家人很早就去世了。”
像苏溢这样的女人,除了幼时经历过的挫折之外,她没有受到特殊的训练,在面对这样问话的时候,本能应该是不能掩饰住的,她听到沈熏然提起自己的父亲的时候,目光果然就变了,露出一丝淡淡的怀念之色。
她还在微笑,可是眉梢微微下垂,带着些惹人怜爱的忧郁气质,点了点头:
“是啊。”
“能说说吗?”
沈熏然这样戳中了她的痛处,就是再有涵养的人,兴许都会发怒。
她要是不悦的皱眉,甚至失控的发脾气,沈熏然反倒会觉得正常许多,可是她只是又点了一下头,还没说话,就将脸别开了:
“我的父亲……”
说到这里,她顿了片刻。
那精致的下颚肌肤光滑,出来见客时,她化了淡淡的妆,肌肤上细细的绒毛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保养得不错,毛孔细腻,皮肤光滑,脖子修长,从细节处,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讲究的女人,但沈熏然吸了吸鼻子,却像是发现了什么。
“我母亲还在怀孕中,受亲戚雇佣,受到新装修的办公室感染,使我弟弟才出生时,就有很严重的问题了。”
有一种哀婉在她那双漂亮的凤眼里打转,她细声细气说起这桩陈年往事,语调缓慢到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的家庭不大富裕,但感情是相当好的。”
她意味深长的说出这话,并含着笑意看了一眼听到这话时,牢牢将这一点记在心头的沈熏然:
“我父亲为了这件事,一直都在为了弟弟的救治费发愁。”
苏溢说着说着,很快就说到重点了。
“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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